今晚儿的训练结束，云牧并不觉得累。
想着回宿舍也是睡不着，于是把黑娃帮忙拍的草药拿出来分类。
收拾了几样草药后，准备去瀑布泡药浴。
往前走了两步，发现凌诚飞始终与自己保持两个身位的跟着，云牧回头看他道：“药浴，泡不泡？”
凌诚飞眼神躲闪，不敢与云牧对视，说话也是前后矛盾道：“泡，额，不泡，嗯泡。”
云牧笑笑，直接吩咐道：“去，找两个浴桶来，到前面瀑布寻我。”
凌诚飞这种人，云牧太了解了，你只要把他打怕了，他再见你，首先想到的不是复仇，而是俯首，谁说都没用，这就是奴性。
来到瀑布边，云牧找了个相对隐蔽点的位置，这个地方相对于操场，晚间很少有人来，不会有人打扰。
选好地点，云牧把草药切好凝炼，就看凌诚飞拖着两个大木桶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生怕晚了云牧不高兴。
桶中装水，后开鬼火加热，在不同的温度加入不同的药草，一边儿多点，一边少点。
后用冷火降温，待温度合适后，云牧脱了衣服往浴桶里一坐：“泡。”
凌诚飞不敢怠慢，也脱了衣服跃进木桶，一声惨叫后，紧忙收声闭嘴。
一般来说，炼体的草药都比较狂暴，尤其药浴，属于是吸收体内的杂质，越是浓稠，效果越强，当然，也是越狂暴，越疼痛难忍。
云牧倒是还好，反正泡的多了，开始疼一点，稍微适应一会儿就能习惯。
但对细皮嫩肉的凌诚飞来说，从小锦衣玉食，姥姥疼舅舅爱的，何曾遭过如此疼痛，即使他的药浴比云牧的稀释了许多。
主要也是他的境界大部分都是丹药怼上来的，身体里的杂质太多，猛然这么来一下，确实有点撑不住。
怎么办，疼的无以复加，却又不敢叫出声，更不敢出去，凌诚飞眼泪都下来，但依旧不敢责怪云牧，只怪自己命运多舛。
云牧整个人闷在桶里，主动提升感知，触摸疼痛，感受疼痛。
泡了将近半个时辰，云牧翻身出桶，收拾收拾顺手把满脸涨红的凌诚飞从桶底拉了出来。
回到宿舍，云牧困意来袭，往地上一躺就睡着了，泡澡时有多刺激，现在就有多松弛。
凌诚飞捏着鼻子看了一圈，跑到与云牧相对的另一个墙角蹲着，眼泪顺流而下。
天微亮，哨响。
所有人一股脑的爬起来排队，刚睡着的凌诚飞听着吵吵闹闹的声响，脾气立刻就上来了，张嘴就要骂。
睁眼，话到嘴边偃旗息鼓，咬着牙艰难的爬起身子站到云牧身后。
一上午的训练结束，凌诚飞显然跟不上进度，尤其爬山，等他下山的时候，队伍已经持戟训练一刻钟有余。
不过凌诚飞没跑，端了一杆大戟站在云牧身后。
云牧有点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啊，这家伙竟然没当逃兵。
训练一天天过，云牧偶尔能跟凌诚飞说上两句话，凌诚飞每次都奉若上命的执行，即使如此，任谁都能看出来，凌诚飞的变了很多。
最起码，他敢主动开口跟云牧说话了，中午休息的时候，也是坐在云牧旁边，有时候会说上几嘴。
而且，凌北固发现儿子身上那股子阴狠的劲头消减了许多，至少明面上是这样。
因为休息日结束后，家里的丫鬟侍女身上基本没有了伤痕。
这些变化，凌北固还是很满意的。
又是两个月下来，算起来，云牧来营房修行已经差不多有半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