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彼微微点头,大康国唯一的一位小公主,为皇后所出,今年不过十五六岁,正是豆蔻年华。
而今忽然提起。
于彼混沌的脑子里直觉他说的不是什么好事。
“是这样的,我那女儿从小顽劣惯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常闯下祸事。我本不想带她到战场上来,但前些日子,她听说于弟亲自带兵到了战场,便不顾命令,撺掇我的三儿子与她一起偷跑来瑶光城,算日子明日就该到了……”
三皇子谢天濂?
不过谢天濂怎么不跟楚杨礼姓楚?于彼分神想到这一茬。
“楚哥的意思是?”于彼的声音听着有些疲惫。
楚杨礼面露为难,“我们刚打下一场胜仗,而今战场上起不了大风浪,明日想来于弟也没什么大事,为兄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让小女在于弟身边待上几日,管管她的性子,也全了她对于弟多年的敬慕。”
弯弯绕绕的,于彼本就醉酒,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噢,她这是被当上保姆了。
“楚哥吞吞吐吐许久,我还当是什么大事,不过这点小事,无妨,楚哥明日把人送过来吧,我会尽力照顾好令嫒的。”
她还管不住一个孩子了?不过这管教一个人性子的事她可不敢打包票,到那时只需还人家一个全须全尾的女儿便罢了。
把楚杨礼送走,于彼踩着虚浮的步伐进了大帐,而后便直直倒在高小易才铺好的,干净柔软的棉被里。
偷喝了酒窖里近半的酒所总结出来的经验,她喝醉不会发酒疯,只是安安分分的,浑身困倦,恨不得从此一睡不起。
紧闭着眼,隐约里,于彼听见头顶传来一个颇为冷清的声音,“陛下怎么喝了这么多?”
于彼知道是谁。
接着是高小易的声音,带着点胆怯担忧的,“奴才不知,兴许是陛下今日心情大好,不免贪杯……”
那人不再说话,于彼脑子里不免想象到,那人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眼神里带着几分责备的样子。
周围又安静下来,于彼都不知道那人是否离开,便渐渐跌入浮浮沉沉的云彩里。
第二日起来时又是神清气爽的,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昨晚听见的那个声音不知去了何处,于彼想着那人大概是昨夜就已离开了。
她没多想,随她。
但。
当高小易听着声音进来时,一眼便看见陛下的脸色有些阴沉。潜意识里,他觉得这一定不是因为昨夜陛下酗酒,也不是因为今日起床陛下生了起床气。
而是……
他虽然是个太监,但他少年入宫,见的事情多了,还能不懂这些情爱之事吗?
他昨晚就劝国师大人嘛,最好还是不要就这样离开嘛,要是陛下半夜醒了,又或者是陛下第二天缓过神,没见着国师大人在床榻之侧,陛下指不定会有多不高兴。
看看,这会儿陛下脸都白了。
高小易想了想,向于彼禀报道:“昨夜国师大人来找过陛下,见陛下已经歇下便走了。奴才听闻,国师大人是随于宗主一起连夜离开的,国师大人走得急,兴许是有什么大事需国师大人去处理。”
所以也没来得及告知陛下
高小易没说出后面这一句话,说出来就显得他太刻意了,但他知道陛下是能想到这一层的。
果然,于彼脸色好了一点,哑着声音笑骂了一句,“你个大内总管,消息还挺灵通。”
说完翻身下床,洗漱干净,又换了套衣服。
高小易追在于彼身旁,又笑着夸了几句彩虹屁,确保他这一天可千万不要被国师大人给牵连了。
这时,外面走来一近卫,禀报说大康国派人前来,正侯在营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