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庄生并不是特别偏爱吴莉莉,只是因为柳如烟和吴秀美都住进了砖房里,叫她们俩出来就不那么方便了。而到吴莉莉这儿,就便利许多。
吴莉莉独自住在这里,他啥时候来都行。就算哪天小家伙半夜起来上厕所,看到薛庄生从船上下来,也不会起疑心,毕竟每天都有人上去看吴莉莉的伤,薛庄生这么做也就不足为奇了。
薛庄生伤好之后,每天都忙活着砍木头做拒马!
拒马,是古代的一种防御设施,将圆木一端削尖,相互搭起来,中间穿一根长木,形成带尖的三角长栏,两端都是尖锐的木头。
拒马,顾名思义,起初是用来阻挡骑兵的。骑兵在平原上冲锋无人能挡,但遇上拒马,一冲就人翻马仰。
薛庄生做这一切,是为了围住菜园,好让野猪进不来。
这可是个大活儿,薛庄生把胡梦蝶预备造龙骨的木料全拿来削尖做了拒马,把整个菜园子都护得严严实实。
胡梦蝶问薛庄生怎么不直接修好龙骨带大家出海,薛庄生觉得她想得太简单了,这一个月大家没打猎,存的肉快见底了。
这样两手空空出海,不是自寻死路吗?至少得先储备路上吃的。但最关键的是,薛庄生缺把锯子。
做拒马用斧头砍砍就行,但造龙骨就讲究了,得有复杂的榫卯结构,木头间的凹凸严丝合缝,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
想要这么精准,刀砍斧劈肯定不够,非得用锯子不可。尽管岛上有铁矿,但薛庄生是人不是机器,能把铁炼出来已属不易,锯齿哪是说造就能造的?
这事让薛庄生头疼,心里也憋屈。妈的,在城里随处可见的工具,在这荒岛上竟成了难题。
“薛庄生,沉船上能找到合适的金属磨成锯齿吗?”
胡梦蝶这一问,倒是给了薛庄生灵感。
“不愧是你啊,胡总,等天气好转我就出海,再去沉船看看,说不定真能弄出个锯子来。”
薛庄生上次在沉船上,记得有些脱落的铁皮,或许能磨出锯齿,当锯子用。
只是这几天天色阴沉,海上时不时狂风暴雨,出海太危险,薛庄生打算等晴天再说。
而在启程前,薛庄生得先逮住那头夜里偷土豆玉米的野猪!
小子,敢偷你大爷的东西吃,就等着被你大爷吃掉吧。剩下的熏肉也撑不了几天,说不定明天后天就没了,这头野猪,薛庄生是非抓到不可。
他喊上刘明强和刘爱昆两个壮汉,到林子里挖坑。
俩人顿时苦了脸,怀念起过去那逍遥自在的一个月,虽说天天也得干活,但至少不用冒着生命危险钻丛林,多舒坦啊!
如今薛庄生一出现,就拉他们往热带雨林跑,连说不的机会都没有。
薛庄生真正要做的是挖陷阱,他仔细观察地上的野猪脚印,发现某片草丛是野猪最常经过的地方,便领着两人在那儿挖起来。
陷阱还是老样子,底部插上锋利的竹刺,但这次没放肉做诱饵,并非是自己没肉吃就不设诱饵,而是这次行动本就用不上诱饵。
或者说,那些土豆和玉米本身就是诱饵。
陷阱上依旧铺好了芭蕉叶,薛庄生静待夜幕降临。
今夜星空璀璨,星星眨眼,预示着明天的好天气,正好今晚上捉了野猪,明儿就能乘皮筏去沉船找材料。
在野猪现身前……嗯,薛庄生也不敢保证野猪一定会来,所以他不能早早睡觉,得耐心守着。
大家都知道,夜里没事干坐着肯定犯困,为了明天有精神,得给自己找点乐子,干啥呢?
找吴莉莉乐呵乐呵。
薛庄生和吴莉莉在医务室亲热,这次故意开了窗,为的就是能听见菜园那边的动静。
万一野猪来了,薛庄生能第一时间察觉。
吴莉莉脸颊绯红,窗一开,她能看到棚屋里熟睡的儿子。
在薛庄生的起伏下,她的目光又时不时落在儿子稚嫩的睡脸上。
这种难以名状的羞涩感让吴莉莉整个人飘飘然。
灵魂升起的那种。
薛庄生刚办完事,就听见菜地那头传来哼哧声,紧跟着是野猪撞上障碍物的响动,还伴随着野猪的一声尖叫,显然是撞得不轻。
撞疼了。
早先设置的是刺槐,那野猪撞几下就能撞开,还能继续偷吃土豆和玉米,这让它次次得手,心里美滋滋。
可今晚遇到了拒马,野猪还想用老一套绕过去,结果一头撞上了尖尖的木头,把皮都刮破了,出血了。
野猪疼得直叫,又试了几次用头去顶,但怎么也闯不过拒马,它心里开始犯嘀咕了。
眼前就是香喷喷的玉米和土豆,
可望而不可及,想走又不甘心。
薛庄生估摸着这野猪大概有150公斤,体形正合适,够一家人吃,又不至于难以对付。要是个400公斤的大块头,薛庄生还真得掂量掂量。
“你小心点儿啊。”
吴莉莉脸上绯红未散,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深深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