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继续喃喃自语。
“几百年来，人们都将蛮兽视为仇敌。”
“它们从界门之中闯出，毁了无数城，杀了人，一度让人类文明衰退了不知道有多少年。”
“残暴嗜血是它们被世人贴上去的标签。”
“但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蛮兽之中也并不全是是坏的，就像是人类之中也有着好人与坏人之分？”
“不管事实是如何，被蛮兽害得家破人亡，落得个孤儿下场的我竟在某一刻对仇敌产生了同情。”
“我这还不是病了吗？”
颜雨薇眼眸迷茫。
而牧安摸着少女的脑袋，安慰道。
“你没病，病的是这个世界 。”
他眯着眼，抬头望向了这片灰蒙蒙的天空，
层层叠叠的乌云之下，光线显得很暗，也很朦胧，会让人不自觉间就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压抑感。
“人类将蛮兽视为仇恨的对象，同时也视为可以强大自身的资源，或许也可能是单纯因为它们阻挡了人类继续探索界门的脚步，所以人们热衷于猎杀蛮兽。”
“而另一边，在大部分的蛮兽眼中，人类可能只不过它们的猎物之一，就像是猛虎扑食各种弱小的生灵，物竞天择，胜者生存，就是那么简单，不存在什么故意针对。”
“通常情况下，一件事情没有真正的对错可分，只不过是立场不同导致了看待事物的观念不同罢了！”
“世人之所以痛恨蛮兽，也正是因为他们处于人类这个立场上，一切判断是非对错的结果都与自身的利益挂钩！世间万事万物究其原因就两个字，利益！”
“说简单点，就是双方都想在这残酷的世界活下去，没有孰对孰错之分。”
颜雨薇似懂非懂。
她抬起了头，美眸中似乎还带着几分如泡沫般的美好幻想。
“老师，如果，我是说如果有那么一天，人类可以不依靠蛮兽源核内的源能变强，而是通过一种特殊的方法从天地之间中获得纯净的源能，再加之双方强者的约束，那么人类与蛮兽是否有和平共处的那么一天？”
听闻此话，牧安却摇了摇头，直言不讳地打破了少女这美好的幻想。
“不可能。”
顿了顿，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就算有那么一天，人类真的可以从天地之间获得纯净的源能，他们也不会停止对蛮兽的杀戮。”
“这问题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两个字上面，利益。”
“没有人会嫌弃自己变得更有钱，同样人也不会嫌弃自己变得更强大。”
“既然可以通过从天地之间获得纯净源能提升修为，那么为了获得比其他人更快的修行速度，也为了让自己在更短的时间内变得强大，猎杀蛮兽获取源核就成了不二之选！”
“人心是贪婪的，欲望是无限的。”
“在得到了一种东西之后，他们还会忍不住想要得到其他更多、更好的东西。”
“而蛮兽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它们可以从天地之间吸收源能，尽管过程中可能还是会夹带些许污染，但确实实现了这种修行方法。”
“但它们有停止对人类的捕杀吗？没有！”
“为什么？因为在它们看来，人类就是自己猎物，而且还是所有猎物当中性价比最高的。”
“人类乃天地大药，吞食后大有裨益，关键大部分人类还相对弱小，柿子专挑软的捏，也是所有生灵的本能观念。”
“更何况”
说着，牧安还叹了一口气。
“更何况，人类和蛮兽在几百年间已经结下了无数仇恨，想要哪一边先释怀都是不可能的。”
“试问，蛮兽将你所有亲人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妻子女儿儿子通通杀死了，你真的会一点都不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