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睿微微抬起头,目光与允琮交汇在一起。
那是一双充满真诚和关怀的眼睛,让他无法抗拒。在这一刹那,他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心声的港湾,一个愿意倾听他内心故事的知音。
“我的母亲,她姓少,闺名静涵,乃是帝师府的嫡长女。
传闻她风华绝代、倾国倾城,不仅饱读诗书、才华横溢,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红技艺更是非凡卓越。
她性格恬静沉稳,温柔善良,堪称当时京城大家闺秀之楷模。
先帝在世时,亲自指定我母亲为太子妃,将她许配给了我的父皇。
婚后,父母琴瑟和鸣,相敬如宾,恩爱有加。母亲掌管着东宫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从未出过任何差错。
她对待东宫中的妃妾们也十分友善和睦,宽容大度,赢得了众人的敬重与爱戴。
然而,好景不长,由于侧室的阴险算计,母亲不幸流产,失去了第一个孩子,身体也因此受到极大损伤,落下病根。
此后,母亲的健康状况每况愈下,但她依然坚强地面对生活。
后来,父皇登基称帝,朝中大臣们纷纷上奏,以母亲未能生育为由,认为她不配担任皇后之位。
然而,父皇对这些言论勃然大怒,并强行压制下去。尽管如此,母亲并不愿让父亲为难,明知自己的身体已不适宜再生育,却仍然冒着生命危险怀上了我。
我出生之时,母亲难产,历经一天一夜的痛苦挣扎方才产下我。
自此以后,她的身体越发虚弱,日渐消瘦,最终在我三岁那年永远地离开了人世。
母亲的离去,让我陷入了无尽的悲痛之中。我记忆中她那温柔的笑容、慈爱的目光,很模糊。
听说她离去的时候全身上下瘦的只剩个骨头架子,以前我不明白母亲去世时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后来才明白那是对我的无限担忧,可惜我那时还小,无法回应母亲。”慢慢的墨白睿诉说的声音里带有哭腔。
允琮走上前去,抱住他的头,墨白睿将头埋在允琮的怀里无声的哭泣着。
大约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墨白睿停止了哭泣,抬头看着那幅画,许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墨白睿始终没有说一句话。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元后的画像上,仿佛要将她的模样深深烙印在心底。
最后,他轻轻叹了口气,“琮儿走吧”。转动轮椅,刚想走的时候。
“等下”允琮打断了他话题。
允琮轻移脚步向前走去,缓缓伸出双手拿起三炷香,小心翼翼地点燃它们。然后她双膝跪地,以无比虔诚和敬畏的态度,对着眼前的画像深深叩拜。
&34;母后在上,请受儿媳允琮一拜!今日前来拜见您老人家,祈求您在天有灵庇佑我们平安顺遂。请您放心,您的宝贝儿今后就由我来悉心照料,定当竭尽所能护其周全。愿您安息无忧,一切安好。&34; 允琮语气坚定而庄重地说道。话毕,她再次叩头三次,表达对逝者的深切敬意与哀思,并将手中香气袅袅的香插进程香炉内。
此时此刻,站在一旁的墨白睿内心被一股暖流所包围。
他静静地凝视着允琮那庄重肃穆的神情以及充满爱意的举动,感动得热泪盈眶,泪水情不自禁地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这一幕让他深深感受到了允琮对母亲的敬爱之情,也越发坚信他们之间那份坚如磐石的感情。
“走吧”允琮走上前轻声道,推着墨白睿走了出去。
踏出宫门的那一刻,阳光依旧明媚灿烂,但墨白睿的心情却愈发沉重。
他知道,无论怎样,他都无法再见到自己的母亲了。那份无尽的思念,将永远萦绕在他心头。
一边走,允琮压低声音道“暗阁传来消息,今夜注定不平凡,我们做好准备。”
“好”墨白睿听后一行人加快脚步,去了御花园,在御花园的亭子里,宫人奉上茶水瓜果,便匆匆下去了。
允琮拿着鱼食,喂着池塘里的各色锦鲤。
“怎么回事?琮儿?”墨白睿推着轮椅靠近。
“你五弟闯祸了。”允琮淡淡的说道,手里动作依旧不停。
“他怎么了?”墨白睿拿起允琮手里的食盒,也喂起了锦鲤。
“三年前,临安城出现了有一座楼,叫梦江南,这事你知道吧。”允琮淡淡说道。
“知道,这楼内的女子个个才艺诗画双绝,里面女子卖艺不卖身,是个高雅寄情之地。
而且这梦江南,不是一般人都能进去,要有他们亲自送出去的名帖才能进入,不知道因何原因,一年前莫名其妙这楼就关门了。”墨白睿点点头,说道。
“你可知,这梦江南背后东家是谁吗?”
“听说是一王姓商人,一年前下落不明了。”
“那只是管事的,真正的大东家是你五弟,里面也不是什么高雅之地,梦江南就是个逼良为娼,草菅人命,残暴不仁的青楼。
里面玩的都是变态才喜欢玩的,两年间生生折磨死了两百多名女子,是我暗阁受人之托灭了的。
那个商人逃了一年,终于抓到了,他还有个习惯,习惯记账,他有个账本,里面清楚的记住了每一个人何时何地,做了何事,这一案翻出,朝堂上一半官员都会受到牵连。”允琮说完,手里的鱼食也没了。
“此事,得从长计议”
“当然,朝堂大洗牌,不得从长计议吗?”允琮笑了笑,满脸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