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侧妃素来是个急切性子。
她让下人迅速收拾好细软,甚至还趁着贤王妃不注意,让身边的人去王府的库房里拿了不少值钱的玩意儿。
这些东西可都不是她私有的,而是之前王府的。
正因为她脑子里一直谋划着这些,对身边儿女的提防便放松了不少。
只想着有下人收拾行李,只要他们能在大军破城之前离开王府,就总会有他们的容身之地。
变故就在下午的时候发生了。
祁安正在自己的小院里坐着,自从云姨娘没了之后,他的院子里就没了女主子,收拾起行李倒也容易。
想到身边既没有可心人,如今还要举家去投奔外祖,瞬间从天子骄子沦为丧家之犬,他的心里不可谓不郁闷。
可如今不是借酒消愁的好时候,祁安好歹还有最基本的脑子,知道这时候若是醉了,就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因此,只是拿了一小杯美酒解馋。
就在这时,他身边的小厮走了进来:“二爷,侧门处有人找您。“
“不见。”祁安有些不耐烦,都什么时候了,他怎么可能有心情见客?
“是。”祁安的性子变化很大,小厮也不敢像以前一样劝他,点了点头便准备下去。
“等等,”谁知道这会儿,祁安开口问道:“外面要见我的人是何身份?”
这时还处在京城之中的,谁不思考自己以后的退路?
不忙着去安排后后路,反而专程来找自己……难道来人有什么事情要告诉自己?
祁安难免好奇。
小厮一听自己主子问起,想起侧门外那人的身份,低声道:“二公子,外面的人是……是凌姑娘。”
他知道自家主子不太喜欢这个名字,说这话的时候低着头,连抬头看公子都不敢。
“凌姑娘?”祁安喝了酒,脑子转的不太快,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又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他脑子里迅速回忆起来这个人,脑子里原本的酒意都清醒了。
只见他一把将桌上的酒杯砸在地上,酒杯和坚硬的地面甫一接触,便四分五裂。
清脆的碎片飞溅,屋子里到处都是。
小厮吓得不轻,连忙跪倒在地上,“二公子息怒。”
“上次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如今还来找我做什么?“
祁安暴怒道:“还有你,明知道她如何害了云儿,她一出现在侧门外,你就跑来通传,你的脑子呢?”
或许是云姨娘在祁安心里留下的痕迹太深,现在想起云姨娘,祁安还心如刀绞。
小厮膝行两步,喊冤道:“二公子明鉴啊!小的之所以来通传,完全是因为凌姑娘她说,说自己有瘟疫的方子,说之前的事情心中愧疚,想再见一眼您,把方子亲手给您。”
凌依依突然消失,这么久都没有任何消息,现在又突然出现在贤王府侧门,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有治疗瘟疫的方子。
哪怕只有一点希望,小厮也会来通传,
“她怎么会有瘟疫的方子?”祁安眯了眯眼睛,有些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