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们尚且还在闺阁中时,曾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但自从她们选择嫁给不同的人家,现在又因为彼此身份间的差距,就彻底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了。
“老夫人,到了。”
正在靖远侯老夫人心中感慨之时,已经到了太后的院子。
太后打眼就看见了她,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不太自然,“你可算是来了。”
“老身拜见太后娘娘。”靖远侯老夫人按着礼数拜下,目光坦然。
太后道:“你现在是越来越客气了……罢了,这事就别说了,既然进了宫,咱们两人在一块也好解个闷。”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怎么可能猜不出来皇帝到底在谋划什么?
可是孰轻孰重她自己心里清楚,她心里是怎么想靖远侯府的,她自己也明白。
“老身来宫里,是太后娘娘的旨意还是陛下,想必娘娘心里清楚,若是娘娘体恤老身这个做母亲的,请太后娘娘允许老身在寿康宫的佛堂礼佛,为徽庭祈福。”
靖远侯老夫人甚至连和太后虚与委蛇都不愿意,只想自己一个人清净的待着。
当初去荆州危险,加上皇上尚且有疑心,她没办法跟着靖远侯一起去荆州。
如今才在这种时候成了儿子的拖累,现在已经没办法逃掉,索性躲哥清净。
“容卿,咱们之前的情分,难道就真的完全没了?”太后叹了口气,称呼她的大名,“若是徽庭不做对不起皇帝的事,靖远侯府还会维持现在的荣光的。”
靖远侯老夫人淡淡反问:“那依照太后娘娘所言,什么才不是对不起皇上呢?让徽庭自戕吗?”
“你……”太后瞪大了眼睛。
话却卡在喉咙中说不出来,仿佛被人踩中了痛脚。
“你全心全意为你的儿子考虑,我自然也全心全意为我的儿子考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上的身份贵重,我无法违背皇上的命令,若你真的还念着我们以前的情分,就放我去佛堂诵经,也免得我们两人都不高兴。”
靖远侯老夫人这话说的平淡,但眼神却冷的让人心惊。
太后也明白,自己要是再想和她像以前一样是不可能了,只能满足了她的要求。
就这样。
靖远侯老夫人虽然住进了太后的宫殿,但却不和太后有任何接触,而是一直在佛堂里住着,成日里念佛诵经,轻易不会出门。
还算的上是一片宁静。
另一个地方,就没有这么平淡了。
贤王那天带回了晏菡可能患了瘟疫的事情之后,皇上也没多说什么。
甚至连大夫都没督查,只是让人时刻注意着忠义伯府的动静,不让他们和任何外人接触。
免得将京城中的人染上了。
皇上可不会期盼顾徽庭主动将药方呈递上来。
可是令他苦恼的事情还在后面。
他已经让人将消息传到了荆州,但是荆州那边的动静仍然没有停下。
而且摊子甚至汇报,荆州的兵将越来越多,像是从其他地方赶来的。
皇上心中惊怒,他之前想着荆州瘟疫严重,顾徽庭只要去了,必定有去无回,根本无力再谋划其他。
所以没有收回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