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说的热闹,两边也不差,张家小姐低声同身边的人讨论:“我刚才好像看见了,猎鹿的人似乎是嘉德县主。”
此话一出,她身边的贵女一惊。
“真的假的?你确定自己没看错吗?”
嘉德县主?她是个女子啊。
虽然驯服千里马不假,但什么时候在骑术方面也这么精进了?
“我也不太确定,”张小姐紧跟着晏菡和吴氏,但是登记猎物的时候隔了一段距离,她到的时候,只隐约看见下人似乎抬着鹿下去了:
“但是要是我眼神还好的话,应该就是她。她毕竟才驯服了千里马,能猎鹿也不奇怪。”
她的声音没怎么压着,恰好被边上的子阳郡主听见了。
当即冷笑一声,故意拂袖一甩,将桌边的茶杯碰倒。
茶杯发出“当啷”一声脆响,滚烫的茶水顷刻间流出。
倒出的茶水泼了说话的那个小姐一身,烫的她惊呼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啊!”
张小姐低头看着自己衣服上的水渍,看着子阳郡主的眼神中满是憋屈。
颇有种敢怒不敢言的意味。
而子阳郡主则是眼神嚣张,满脸有恃无恐。
显然根本不把张小姐放在眼里。
张小姐的父亲不过是三品官,这官职虽然不小,但确实不能和贤王比较。
“这是怎么了?”两人发出的动静不小,皇后皱眉看了过来。
就连贤王妃脸上的笑意也微微一顿。
对于子阳郡主,她也实在是烦透了,这么久一直住在娘家,和李侧妃成日里不知道鼓捣什么。
如今来了围猎会,这么多人在都不安分,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要不是王爷就这么一个女儿,按她这得罪人的性子,早不知道受惩罚多少回了。
面对皇后的诘问,子阳郡主不慌不忙起身拜道:“回娘娘,是子阳听张小姐口出妄言,一时不慎碰倒了桌上的茶杯罢了。”
明眼人都能看见,茶杯里的水温度很高,张小姐不小心被溅到的手上都红了一大块。
结果落在子阳郡主口中,就是轻飘飘一句口出妄言。
甚至这句话若是不解释,说不定还要被皇上问罪。
张小姐这下就是想暂避锋芒不起冲突都不行了。
她咬牙蹲下行礼,“皇上,娘娘,臣女实在是冤枉。臣女并没有口出妄言,也不知道郡主为什么会突然打翻茶杯。”
张小姐的眼神含泪,一看就知道蒙受了多大的冤屈。
皇后看了皇上一眼,才问:‘“子阳,你说张小姐口出妄言,她究竟说了什么?”
子阳郡主丝毫不慌,起身道:“皇伯父,皇伯母,这张小姐刚才居然说鹿是嘉德县主所猎,如此造谣行径之人,子阳听了自然心神激荡,没控制住自己的手。”
说话的时候,她还没忘了拿眼神剜张小姐。
平阳公主捂嘴娇笑,出言为子阳郡主说好话,“父皇,按照表妹这么说,似乎也没什么错。嘉德县主一个女子,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本事?这张小姐捏造事实,她一时惊讶也是难免的。”
“便是这话不可能是真的,你也不该说张小姐口出妄言,更不该将茶水不慎打翻。”贤王妃板着脸开口。
虽说是庶女,但要是庶女管教无方,丢的也是她这个嫡母的脸。
所以率先出言训斥,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她有多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