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明明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陆重锦居然还能若无其事叫晏菡,他不要名声,晏菡还要。
陆重锦没想到晏菡会这么说,脸上霎时间闪过一抹不自然。
他们才分开多久,晏菡就这么生分了吗?
还是说因为她已经和别的男人勾搭上了?
想到那天看见的情景,陆重锦的脸色非常难看。
晏菡没有错过陆重锦的表情,不过陆重锦对她而言只是一个不起眼的顾客而已,说完这话连个眼神都不想多给,直接迈步准备上楼。
只是和陆重锦擦肩而过的时候,却被陆重锦叫住。
“晏菡,”陆重锦目光复杂,“之前你去求了陛下的圣旨,真的是因为我的原因吗?还是因为你在我没有回京之前已经有了旁人?”
画屏简直要被气疯了,眼珠子都在喷火,“陆大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若是再出言对县主不敬,就不要怪县主进宫求陛下做主。”
陆重锦自己在江南守孝时豢养外室,现在居然还好意思倒打一耙,说她家县主勾搭了别人才顺着休夫,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也幸好这时候店里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不然晏菡的名声怎么办?
画屏怒极之下,说出的话丝毫不客气。
晏菡是二品县主,有品级在身的女子可以进宫求见,再也不是之前那个陆重锦可以有恃无恐欺负的内宅女子了。
晏菡的眼神清泠,冷漠扫过陆重锦,语气宛如坚冰一般:“不是任何人都同你一样,陆重锦。”
“今日的事情我不追究你,但如果再有下次,你这样没大没小在我面前胡说八道,我绝对不会姑息。”
晏菡说完,由画屏搀扶着上楼,陆重锦看着她缓缓上楼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青筋鼓起,侧脸绷得紧紧的,一看便知道满心不虞。
凌依依看着小二将银霜炭都妥善放好之后,上了马车坐在他身边,想起菡萏坊那些厚重的衣服,心下蠢蠢欲动,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重锦,你看晏菡的菡萏坊生意这么不错,眼看着这冬天越来越冷了,我也有个主意。咱们要是把这主意做好了,不愁生意会比那里差。”
陆重锦闻言抬起头看着凌依依,有些不解,“什么主意?”
凌依依嘴角露出笑意,神色之间都是自信得意,“你看菡萏坊虽然厚衣多,但都特别厚实,穿在身上多笨重啊!我的法子就是将那些鸭子禽类的羽毛塞进衣服里,做成羽绒服!”
见陆重锦神色似乎有些意动,凌依依又加了一把火,“这样的话又轻便又保暖,可比那些厚衣好穿多了,这些羽绒服若是售卖,那肯定比菡萏坊的那些厚衣卖得好。而且根本用不上什么炭火,穿着羽绒服别提多暖和了。”
之前凌依依冷的受不了的时候曾经想过做羽绒服,但到底觉得麻烦,所以没有行动。
今天去了菡萏坊一趟,知道菡萏坊背后的老板居然是晏菡之后,凌依依彻底坐不住了。
晏菡不过是家里银子多,所以才采购了厚衣开了菡萏坊,她也不是不可以。
而且她脑子里还有更新奇的羽绒服点子,在羽绒服的面前,厚衣服算什么?
只要自己把羽绒服研制出来,菡萏坊的厚衣保准会滞销!
到时候赚得盆满钵满的就是她了。
陆重锦知道凌依依向来有不少稀奇古怪的点子,也正是因为这些他才对她情根深种。
听说羽绒服要把禽类的羽毛塞进衣服里,他叹了口气说:“现在天气这么冷,就算有养这些的价格也很高,羽毛恐怕也便宜不到哪里去。”
凌依依理所当然道:“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些禽类贵,但是羽绒服也不便宜啊!重锦你想一想,这种衣服又轻便又保暖,还不用烤炭火,买的人肯定很多。”
陆重锦见她振振有词,只能给她提建议:“那你就先做出一件试一试,如果没什么问题才开店做,不然一次性做多了成本太高。”
凌依依敷衍应了,根本没听进去。
羽绒服多简单啊?不就是把一些羽绒塞进衣服里吗?就是傻瓜做法,她作为穿过羽绒服的人,难道还能做不出吗?
抱着这样的念头,好长时间里凌依依都起早贪黑在各个田庄辗转寻找家禽。
陆重锦并没有乱说,天冷了人都死了不少,现在能活下来的家禽都是精心照料,价格是以前的十几倍。
凌依依手头上还有一些银子,看着这些鸡鸭就仿佛看见了羽绒服成品,她毫不犹豫将鸡鸭全部拿下带回了陆府。
陆府本来就不大,她带回的鸡鸭数量多又聒噪,偶尔下人看管不力还会乱跑,稍不注意就有可能会踩到粪便。
好好的一个府邸,变得和农庄差不多了。
陆母憋了好大的火,只是没等她发出火来,就真让凌依依捣鼓出了羽绒服。
当然填充并不均匀,而且绒毛也不是太精细,是低配版的。
但低配版的羽绒服也足够保暖了,她把做好的羽绒服搬到关门的烤肉饼店售卖,生意还很不错。
凌依依只觉得扬眉吐气,“晏菡的菡萏坊能生意好,完全是因为我不想做。只要我想做,她哪里能比得过我?”
陆重锦也目光柔情似水,之前他好几次的后悔在这会儿通通消失殆尽。
依依脑子里都是新奇的点子,这点哪里是晏菡能比上的?这才是能为他分忧的贤妻。
就连陆母和陆诗蓝都不说什么了,一件羽绒服能卖出十两银子的高价,原本龃龉满满的一家人又恢复了平常幸福和美的模样。
只是没等这两人得意太久,很快,一个消息直接将他们打的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