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小儿,出来受死!吾曹公帐下张辽,今日必定取你颈上首级!!!”
张辽那肆意的狂喝,只像是一柄柄重锤,敲击在了孙权的胸口。
孙权现在的神情,已经不足以用“大惊失色”去形容了。
整个人,多少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初次领如此大战,竟会遇上这等猛将?
他这次带了十万大军而来啊,合肥只有七千守卒!
这种悬殊的兵力对比,换成是当年吕布的话,他敢出城而战吗?
这张辽,一定是个疯子!他一定是疯了!
“诸君,我当如何?”
孙权勉力压制着内心不断涌出的惊骇,对身侧众将道。
众将也在惊慌之中,看着越来越近的张辽,看着浑身浴血如同杀神的张辽,又看着张辽身后那如同从阎罗地府里爬出来的八百恶鬼。
一时间,竟无一人敢言上前去阻之。
“主公,后方有座山冢,我等先迁上那山冢,待得后方的长戟卫合围而上。张辽那凶徒,必定俯首!”
有将领给出了一道避其锋芒的妙策。
孙权闻言,看向不远处的山冢,眸中精光闪烁。
张辽骑烈马,形如狂风,如飞射的箭矢一般穿梭于战阵之中。但他们若行到了山冢之上,形成了一定的地势差,张辽纵然马再快,也不可能于山冢上大杀四方。
孙权猛地一点头,开口道:
“诸将,随我一同行上那山冢!”
“待我之长戟亲卫,围杀了张辽这凶徒再说。”
话落,孙权带领着自己的仪仗队,直奔那座不高的山冢。
孙权仪仗队后方的五千长戟亲卫,早已接到命令,手持长戟慢慢向张辽及其率领的八百敢死队合围而去。
五千长戟亲卫如同带甲的长城,拱卫在孙权仪仗队之前,与那刚刚被冲散的前哨部队,将张辽与其八百敢死队围了一层又一层。
张辽连杀数十江东甲士,狂性彻底散发出来,眼见孙权的帅旗竟移至那山冢之上。
怒急大声喊道:
“孙权小儿,无胆匪类,堕你父、兄威名!”
“你若还有半点胆气,就与某来阵前厮杀一番!”
张辽将手中大戟舞动如雷云,一边斩杀着围拢过来的江东士兵,一边将满是凶光的眼眸看向已移至山冢的孙权。
孙权被张辽那对凶眸锁着,心中胆气更加不足。
听到张辽之语,虽胸中愤怒满腔,但依旧咬牙不语。
他到底不是孙策,若是孙策在此的话,不用张辽来喊,孙策自己便提枪与张辽厮杀了。
孙权双拳紧握,死死看着于阵中戮力拼杀,通体挂满血浆的身影。
一言不发,只等着张辽被自己的长戟亲卫给围死。
辽叱权下战,权不敢动。
张辽眼见孙权不被自己的话语所激,而周围数之不尽的江东甲士已经合围而来。
自己八百敢死队的前方,左方,右方,乃至后方,层层叠叠,已经尽是江东之甲。
自己的队伍已如同海上的孤岛,随时都面临着数之不尽,连绵不绝的潮水倾轧。
张辽此刻身体的表部皮肉,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知觉,唯有体内经络中的热血滚烫如烈火!
“没有人可以越过我的剑围!我是曹公帐下中坚将军张辽!!!”
“诸位袍泽听令,跟我一同左击!”
“喏!!!”
疯狂之下的张辽,心如寒冰。
此际包围圈才刚刚形成,正是最脆弱的时候。
张辽带着八百死士,猛地一同向左方突袭,本就仓促形成的包围圈,江东士卒甚至连战阵都为摆开,就面临张辽所部山塌地陷般的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