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要回家吗？”
卓之涵愣了一秒，甚至不确定陈思砚是在跟自己说话。
但他的目光没有望向任何一处，就是直勾勾望着她。
“雨要下大了，上车。”
周围羡慕的眼光在她身上聚集，她听见甚至有人在感叹“有男朋友就是好啊下雨有人专门开车来接”之类的话。
卓之涵不确定陈思砚听见了没，但看他的表情似乎并不在意。
看着自己稍微被雨淋湿了些的衣服，又打量了一眼车里一尘不染的内饰，卓之涵摆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待会儿我把车里弄湿了就不好了。”
毕竟，淋会儿雨倒是没关系，最多不过一盒感冒药的事，但要是把车里弄脏了，这昂贵的洗车费可能是会掏空她的小腰包的。
“……没事。”陈思砚无奈地捏了捏眉心，手重新搭回方向盘上：“但是你再不上车，真的就要被淋湿了。”
卓之涵也感觉到落在身上的雨越来越大，便不再纠结，走到后排，伸手握住了门把。
她正想拉开，忽然听见“咔哒”一下车门上锁的声音。
陈思砚从车窗探了半个脑袋出来，回头瞪着她：“真当我是你的司机吗？”
“诶？没……没……”
卓之涵皱起眉头，搞不懂这个陈思砚到底想干嘛。她记得那一晚在回陈家的路上，自己明明想上副驾驶座，却被陈思砚叫到后排坐下的经历。
怎么这次他话风又变了？！
她快步绕到副驾驶座，拉开车门，钻了进去，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有些不满地低声嘟囔起来。
“上次明明是你说的，不让我坐副驾，因为会干扰司机驾驶……”
“那不一样。”陈思砚目视前方，淡淡地说，启动了车子。
“有什么不一样……”
“我已经有抗体了。”
“……”
明明是毫无道理的话，但是被陈思砚说得理所应当。
卓之涵一时无语。
没两分钟，车刚转入下一个街道，降雨量就在惊雷声中瞬间变大。
轿车缓速行驶在雨瀑中，看着街边在屋檐下避雨和在暴雨中捂头奔跑的人们，卓之涵暗自庆幸自己还好遇到了陈思砚。
窗外暴雨淋漓，但车里却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她偷偷打量着认真开车的陈思砚，意识到这是自己第二次坐上他的车。
但是距离上一次，这期间仿佛已经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你家在哪？说个地址，我送你。”
陈思砚忽然问，打断了卓之涵的思绪。
她回过神来，一时有些发懵：“啊？我以为是回你家？”
话刚出口，她就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但反应过来已经太晚了。
这话听起来也太奇怪了……
陈思砚嘴角微微抬起，似是在笑。但只能看到侧脸的她也不确定。
他拨着方向盘，淡淡应了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