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请安,齐妃就已经感觉到了皇后面上的勉强,也知道这些日子祺妃的确是盛宠到满后宫都有些眼红的地步。
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呢?同是qi妃,祺妃年轻貌美,自己却已经年老色衰,皇上已经好几年没有到长春宫一次了。
似乎是明白宜修想要跟她说的什么,齐妃低声看着她说道:“娘娘,臣妾知道您留臣妾下来是为了祺妃的事情,可是她深受皇恩,臣妾早已失宠良久,就是有心也无力啊!”
眼瞧着对方脸上的愁苦,宜修说出来了血淋淋的事实:“如今祺妃短短一年就已经坐到和你一样的位置,更何况她手底下还有一个皇子。”
“三阿哥一直不被皇上喜欢,虽站占了长子,可皇上如此宠爱祺妃和六阿哥,等日后他长成,皇上的眼里还有三阿哥吗?”
齐妃自知自己没有什么本事,人也不大聪明,但是三阿哥是她的命根子,一切触碰到三阿哥利益的事情,她都难以忍受。
故而齐妃双眸含泪看着她:“娘娘,您一直疼爱三阿哥,还请您帮帮臣妾,臣妾不能眼睁睁看着三阿哥被皇上厌弃啊!”
她着急的上前抱住宜修的衣角,心里的恐慌几乎要将自己的心智淹没。
“皇后娘娘,弘时还小,他不能没有皇上的看重啊!”
宜修很满意现在齐妃的态度,唇角露出一抹笑,看着她低声说道:“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若是六阿哥没了,三阿哥依旧是皇上最喜欢的皇子。”
此言一出,齐妃愣在原地,双眼通红看着宜修颇有些不知所措。
她喃喃:“娘娘……”
宜修俯身将她扶起来,原本贤良淑德的面孔染上一丝恶毒:“你是宫里的老人了,本宫护着你和三阿哥这么久了,你也该为三阿哥的前程想想。”
齐妃心跳如鼓,失魂落魄从景仁宫出去。
翠果担忧的扶住她,“娘娘,您怎么了。”
齐妃微微摇头,坐上轿辇持续愣神,等进了长春宫之后才觉得自己浑身发冷。
手心里攥着宜修给她的东西,齐妃想遍了结果,可是皇后说的实在是太过笃定了,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
若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从此失去了皇上的看重,那是万万不行的。
皇后说得对,就算她不愿意承认,可自己的孩子除了占据一个长子的名号,其余的长处是一点都没有了这是事实,她做额娘的,必得要为自己的孩子谋一个出路。
近日储秀宫里面来了一个稀客,文鸳一时之间看着齐妃,不知道对方想的是什么。
自己自入宫之后和齐妃从来就没有过接触,现在这个时候过来,的确是有些不太一般啊。
齐妃好似完全不知道自己来的突兀一般,拉着欣贵人和文鸳说话,话题还往六阿哥身上引过去。
“哎呦,我瞧着六阿哥长得可真快,之前看到祺妃妹妹你那个状态,还真是为这个孩子担心,如今看来是完全没有影响了。”
这也是叫宜修和齐妃担心的,一个病弱的孩子不堪为敌,正如五阿哥弘昼,可若是一个健康的阿哥那就不好了。
搞不清楚齐妃想要做什么,文鸳微微笑着点头说道:“是啊,这一切都是太医的功劳,现在我也没什么太多的想法,只想着看着弘昱健健康康的长大就好了。”
“是啊,这孩子就得好好的,长得高长得壮才行。”
对此齐妃很有话语权,“你们瞧瞧三阿哥长得又高又壮,那体格子才是健康的阿哥呢。”
文鸳:“……”
吕盈风:“……”
二人对视一眼,齐妃来这储秀宫就是为了夸耀自己的儿子吗?看着她面上丝毫不作假的自豪之感,文鸳沉默不语。
不过好在齐妃虽然话不过脑子,但是也算是有一点眼力见,看到文鸳和吕盈风的面色不大好,干笑两声把话题又引导到弘昱身上。
“六阿哥当真好福气,皇上每日都得来瞧一眼。”
这话虽是奉承,也只有齐妃知道自己的心里有多酸。
当初在王府的时候,大阿哥离世,二阿哥保不住,王府里面就只有三阿哥一个孩子。
那时候皇上把弘时看的可重了,一回来准得教考弘时的功课。
奈何那孩子缺根筋儿,不喜欢读书,一遇见他阿玛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害怕不说还畏畏缩缩的,这个做派偏偏就是皇上不喜欢的。
可是自己的孩子自己心疼,看着弘时的这个样子,齐妃也不强求,只要他好好把功课做了就好。
齐妃虽已经极力掩饰,但是还是被文鸳看出来一点酸气,故而她笑着道:“三阿哥是长子,皇上对他的要求自然要高的多,可见皇上对三阿哥大有所期,指望他出人头地呢。”
虽然三阿哥只知道长高长壮,但在人家额娘跟前可不能说人坏话,故而文鸳也就奉承两句,算是商业互夸了。
吕盈风看着文鸳面上憋不住的憋屈,心中暗笑,不过这齐妃无事不登三宝殿,近日前来到底所为何事呢?
都已经在一起说了好一阵的话了,偏偏齐妃也好像只是简单的过来看看六阿哥,没有别的企图了。
齐妃待了半个时辰就笑着告辞:“长春宫还有事情,我就不多留了,告辞。”
文鸳客气起身相送:“姐姐慢走,改日再来坐坐啊。”
讲真,文鸳真的只是客气一句,但是没想到第二天齐妃还真的又来了!
文鸳:“……”
她鼓着脸转头看着吕盈风,对方颇有些忍俊不禁。
齐妃是个实心眼的,你若是真的跟她说了,只怕对方是真的放在心上了。
故而今日两个人又说了一天的话,等人离开之后文鸳三缄其口,只说了一句姐姐慢走就再也不发声了。
等回去坐下之后,文鸳懊恼的看了一眼吕盈风:“姐姐也是,净知道看妹妹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