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足以撼动天地的力量似乎消失了，辰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她知道孟桓没有死，曲泽也没有死。
可他们就是消失了。
“小心。”耳边传来一丝凉气，沙哑的女声有些恶心。
辰安单膝跪在地上时，发带被一道剑气分成了两半。
长发未散落，手中的乌木剑却稳了不少。
若是不能赢得了陆殷，孟桓回不来了。
她转身时，离陆殷的胸口不足一尺。
仰头看着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时，嘴角的笑有些酸涩。
跨虎拦往前刺时，辰安就那么站在原地。
由着利刃划破肚子上的肌肤，由着血液喷洒出去。
酩散长老心如刀绞，拐杖不由分说的飞了过来，戾气十足。
陆殷能一打三，并成功突袭辰安，自然躲的过去。
嘭的一声，脑袋炸开了，辰安的脑袋。
嘈杂的战场没了声音，静的人头皮发麻。
“师父杀了徒弟，好玩儿。”陆殷缓缓转身。
转身时用了三步，酩散长老看到真切。
他极力的克制情绪，但那股愧疚就如同附骨之蛆，不停的在他皮肉里繁殖，蚕食他仅存的理智。
周遭的空气中开始出现嗡鸣声，震的不少低阶修者不得不盘腿入定，才能稳住心神。
“徒弟又怎样，这世界上，除了自己，没一个靠谱的，就算你不杀她，她也会背叛你。”
背叛二字，陆殷咬牙切齿的说了出来。
当他看到酩散长老怒气更甚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比我大两千岁，怎么会不明白我说的。”
说到这里时，他的神色有些呆滞，像是想起了什么。
哦，是他眼中，他的妻子有了情人。
可他的妻子原本是别人的妻子，他见色起意，毁了一对夫妻，还安了一个悲惨的经历给他自己。
甚至在他的记忆里，那位无辜的女人成了背叛他的妻子，那位无辜的男人，成了女人的奸夫。
沉浸在虚构的回忆里没多久，陆殷的鼻子里传来了一缕酒气。
那缕酒气带着苹果味，但随之而来的招式可就不像苹果味似的，能让他放松下来。
拐杖比不得他威力十足的跨虎拦，可怒气的加持下，竟与他打的有来有回。
仗头砸向他，仗尾刺向他，角度无一不刁钻。
陆殷的嘴角抽抽了几下，开始极速的扭动起脖子，甚至晃出了虚影。
此时，一和宗弟子，有人在哀嚎，有人在逃离，也有人准备拼死一搏，大不了随着掌门离开。
可终究还是有聪明人的，他们摇头呼喊：“掌门不会死，不会！”
“多谢提醒。”
同样的位置，陆殷的肌肤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晃动的脑袋却没停。
熟悉的声音，再次振奋了士气。
辰安没死，并且成功伤到了陆殷。
不管是不是偷袭，两仪中成的修者伤到化神期魔修，就连写话本的都不敢这么写，可她做到了。
嘭！
还是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拐杖，熟悉的血肉模糊。
巨响之后，脑袋却没有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