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想给些银钱遣走,老瞎子却不走,只是自顾拉着胡弦。
动粗也不合适,要不我让李元春试试?”
陈年听闻,摆了摆手道:“李元春就免了,他现在没时间。
我亲自去看看。”
陈暖走过内院,穿过长廊,来到医馆门前。
一眼便见到“渡人不医人”的牌匾下,坐着的老瞎子。
老瞎子穿着粗布麻衣,麻衣上打着几个补丁。
他拉扯着胡弦,拉弦的那双手结起了老茧,还有细碎裂纹。
乍一看一股子惨淡穷酸相,可多看几眼,又是满满的江湖气。
曲声悠扬孤寂,让人悲从中来。
陈年眉头皱起,越看这老瞎子越觉得面熟。
看了片刻,他忽然想起。
这不就是昨夜去虞晴儿家之前,隐在医馆围观人群中的,那个背着二胡的老瞎子么。
陈年又想起,老瞎子冲着医馆方向那意味深长的一笑。
无巧不成书!
看来这老瞎子是有目的而来。
自从禁制破掉后,陵州净土已变得鱼龙混杂。
当下,又正赶同平罗鬼帝博弈最关键的时刻。
陈年更加不敢掉以轻心。
“小子,这老瞎子可有些意思。
他体内可是潜藏着极尽锋芒的剑气。
嘿嘿!他瞒得过别人,可瞒不住我。”
气海内,吕祖不羁的话声回荡。
这让陈年的神经更加绷紧。
这时,老瞎子的悲凉曲调戛然而止。
他放下胡弦,冲着陈年淳朴一笑。
陈年隐隐觉得,这笑里藏着剑……
老瞎子渐渐收起笑容,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听闻陵州城的大凶医馆,济世渡人。
老头儿我走投无路,吃了上顿没下顿,想求馆主收留。
那个……
我可不是吃干饭的,干个杂役手到擒来。
额,别看我干瘦,有的是力气。
脏活累活都能干,还会拉胡弦。”
陈年三思后,堆起笑脸,显得慈眉善目。
“老先生都说了,我这医馆济世渡人。
老先生已如此窘迫,我又岂有不帮之理。
我无需老先生做什么,就来当个我医馆的门客好了。
没事儿为我拉上一曲,解个闷儿便好。”
老瞎子又把那极朴素的笑容挂在脸上。
“嘿嘿!好说,好说。”
陈年付之一笑。
他嘱咐管家,给老先生安顿间上房。
交代完,陈年若无其事的拂袖返回医馆。
“馆主真是个大善人,老头我谢过了。”
老瞎子边收拾行囊,边对陈年赞叹连连。
此刻,陈年不知这是好是坏,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