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楼下客厅,他们人也从门外
进来
“路伯伯。早,”许知意先打招呼。路剑波骨子里的男气优雅。很难将他这个人与渣男联系起来
”早,”现在十点半还多,哪里还早
路剑波扫逆子一眼,随后神色温和看向逆子旁边的人,“早饭吃过了吗我让管家准备。
许知意:“不用麻烦,吃过了。我是专门送蒋总回来,他昨晚气急攻心,一夜没睡,我不放心,就跟着一起过来了。蒋司寻:“”倒也没那么严重。
路剑波:“”气急攻心的应该是他才对,一夜没睡的也是他
蒋司寻目不斜视,往楼梯那边走,踏上一级台阶又转头看向许知意,“你到附近转转,我收拾行李,时间可能会久一些。许知意:“2
怎么是收拾行李的走向
不是带她回家吃饭
这个时候不能拆他的台,“没关系,我就在楼下等。
待逆子上楼,路剑波请人入座,“知意,随便坐。喝意式还是红茶
“红茶吧,谢谢路伯伯。”许知意在蔡秘书旁边的那个沙发坐下。
路剑波亲自倒了红茶:“昨晚辛苦你照顾司寻。
许知意笑笑:“应该的。
放下茶杯,路剑波面色从容坐回沙发里,心里却想着逆子收拾行李是不是要准备离家,再也不回来住。许知意则盯着眼前的茶杯看,也是香芋紫
这个系列的瓷器,无论是咖啡杯碟还是茶壶茶杯,设计都显得平淡无奇没亮点。
不该在蒋司寻的审美上。
路剑波不时瞅瞅斜对面的人,真是跟逆子有的一拼,你不说话,她决不先吱声,宁愿盯着一个土气的杯子研究。“知意,中午留下来吃饭吧,尝尝我们家厨师做的粤菜
他没抱多大希望,毕竟小两口统一战线,知意不可能站自己这边。
许知意迂回道:“我正好挺久没吃粤菜了。不过,”说着,她指指楼上,“我留下来,他心里肯定不舒眼。然后端起红茶,“路伯伯,其实我站你这边的,您信不信
路剑波笑:“你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许知意也笑,喝起红茶。
路剑波还等着下文,结果人家悠悠喝起茶就再也没了下文。话说半截,太极打到极致。
人家没直接拒绝,但也没明确说留下来,
一切看他表现,如果他先主动让步,逆子心里舒服了,她就站他这边,留下吃这顿饭
不管怎样,她在努力缓和他们父子关系。
“知意你坐,我上楼找司寻聊聊他大伯的事。”他决定去楼上看看逆子
反正也不是头一回低头,就当弥补儿子小时候受的那次委屈,路剑波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
卧室衣帽间里,蒋司寻换了件黑色衬衫,即使身上的衣服昨晚在许知意的住处洗过烘干,但他还是没有同个颜色衣服连穿两天的习惯,除非情况特殊正挽着衣袖,传来叩门声,房门半敞,外面的人推门而入,脚步声没靠近衣帽间,去了露台上
露台正对着花园,绿意盎然
路剑波在木椅子里落座,小木桌上只摆了一个花瓶,里头插着两朵芍药,花期已过,花瓣簌簌掉了一层在桌上。另一种意境感
蒋月如年轻时就喜欢芍药,只是这个花花期太短,
路剑波闲着无事,开始清理桌上的花瓣
身后传来脚步声。
路剑波摸着满手的花瓣,没丢进垃圾桶,“你能耐,连你爹也算计利用。蒋司寻,好歹我从来没对你虚情假意蒋司寻往对面一坐,直接无视质问,“那么多照片,够你留念的吧
‘足够’两个字已经到了嘴边,路剑波又忍着咽下去,把手里的花瓣全撒落回桌上,再一瓣瓣拾起,来转移自己的怒意和火气”你四五岁时,为什么跟大伯家的堂哥堂姐打架
蒋司寻置若罔闻,抽出花瓶里两朵凋零的芍药,丢到桌下的垃圾桶里。
不管儿子是否还记得小时候的事,路剑波放下姿态:
:“那次是我不对,回家没有先安慰你,上来就质问
安慰也没有用,并不是因为被质问他才难过
那天常姐说过好几次。你要有新妈咪略。四叔很快要娶那个狐狸精
蒋司寻起身:“满柜子的衣服还等着我打包,您请便。
路剑波怒不可遏到气急败坏:“你非要气我是吗!我跟你好好说话,怎么就油盐不进!这是你家,你搬去哪!“蒋司寻风轻云淡:“搬到许伯伯家。
路剑波:“你搬去人家家里像什么话!
“怎么就不像适了我打算当上门女婿。像我这样带着巨额财富嫁进去,不管是许伯伯许伯母还是许珩,应该都非常欢迎我。蒋司寻抬步就走。
路剑波冲着逆子背影;“不把我气死你是不甘心!蒋司寻,我一夜没睡等着你回家,你就这个态度蒋司寻的脚步随之顿了下。
脚步迟疑那一瞬,路剑波心里总算舒坦一点。
但逆子还是去了衣帽间,随后,他听到打开行李箱的声音,
没有佣人上来打扰,房间里只有他们父子两人
这一幕好像回到三十年前的港岛,他坐在卧室沙发里,听着蒋
月如在衣帽间收拾行李,儿子靠在他怀里不安地问着,爸爸,你怎么不说话那是他们一家三口最后一次相处的画面
蒋司寻收拾了多久的行李,他就在露台坐了多久。
半小时后,连箱带人从衣帽间出来
路剑波看过去,只有一个箱子,总算松一口气,看来是收拾了一些常穿的衣服放在知意那里备用。
“中午做粤菜,知意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