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你知道把那些污水处理干净需要花多少钱吗？那个工厂一年的利润是两个亿，如果要把污水处理干净，至少要花一点五亿。”
“死了些鱼又怎么了？那些鱼能值多少钱啊？”
“鱼能值多少钱啊……”辞影走到对面的水箱旁，捞起一把渔线。
十几根渔线，每一根都系着一条小鱼的尾巴。
辞影握着这些渔线的一端，将小鱼们放进了池中。
“这个问题，不如你和鱼商量商量？”
话音刚落，姜润便看见那些被渔线牵着的小鱼们咧开嘴，露出了两排锋利的牙齿。
他吓得浑身一颤，拼命地想要往后退，但已经抵在了泳池边缘，手脚又被固定着，退无可退。
小鱼们在离他半米的位置停下，因为身后渔线的牵制，无法再往前。
“小……小影……你想干什么……你，你别乱来……”姜润惊悚地盯着眼前的食人鱼，怕得声音都在打颤。
“放心，我只是个实习记者，能做什么？做个平平无奇的独家小采访而已啦~”
辞影悠然坐在瀛泽的怀里，指尖缠着渔线，“我问，你答。若是答得不对……”
他松了松其中三根渔线。
三条小鱼冲刺般地游到姜润腿边，大张着狰狞的小嘴巴，刺破西裤，狠狠咬下一口肉来。
“啊！！！”
辞影满意地点了点头，收回渔线。
嗯，这才是吃人该有的样子嘛。
海怪弱爆了。
姜润疼得两眼发黑，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喘着气说道，“你……你还没问啊……”
辞影勾起唇，“我这不是想让你提前体验一下答错的后果么~”
姜润：……
辞影打开了录音笔，“姜润先生，请问工厂排放未经处理的污水，是谁的决策？”
“是……是我……”姜润看着眼前的食人鱼，咽了咽口水，颤着嗓音回道。
又一条食人鱼被放了出来，姜润睁大了眼大喊，“我，我没答错……啊！！”
“啧啧啧”，辞影摇了摇头，有些不满地说道，“姜润先生，你这样不行啊，听上去好像是我在胁迫你似的。”
“我记得你在接受其他记者采访的时候，说话都很自信，底气很足的啊。”
“怎么？在我这里玩双标？”
小鱼正在一口一口地啃着姜润腿上的肉，甚至连懵逼的时间都没给他。
“小影……叔叔知道了……你把它收回去，叔叔会好好回答的……”
“行吧。”辞影收回了渔线，重新问了一遍。
姜润不敢再惹眼前的疯子，拼命压着恐惧和颤抖，用正常的语气说道，“是我的决策。”
“姜润先生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决策？”
“因为污水治理的费用高昂，这样做可以节省成本，为工厂创造更多的利润。”
“姜润先生的集团旗下，这样的工厂，还有吗？”
姜润愣了一瞬，迟疑片刻，看到辞影指尖有了要松动的迹象，连忙回道：
“有。”
接着，不等他问下一个问题，又急切地补了一句：
“小影……到此为止吧，叔叔是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