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耘豪道:“除了名妓,其他人何尝不是依仗别人呢?只是多与少的区别吧!”
马知睿道:“也对!”
邵耘豪道:“甭管出身如何,每个人该有自己的底气,有自己的坚守,有自己的信仰,切勿活在别人的话语里啊!”
马知睿道:“我明白!”
邵耘豪道:“说来,我祖父收藏这些画啊,一则是画工细腻,技法精湛,二则留着自省,亦是警醒后人。毕竟,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啊!”
马知睿道:“令祖父用心良苦啊!”
邵耘豪卷好这幅画,又展开另一幅画,道:“这是《黄甲图》啊!”
马知睿定睛一瞧,画中描绘了一只大螃蟹。
对!就是一只大螃蟹。
只见那只螃蟹横行于荷塘中,身旁无异类,虽独自横行,但其气势粗野,天生一副不为人知的怪模样。
至于那只大螃蟹腹中有无真货色,那得另说呢!
上题诗曰:
兀然有物气豪粗,莫问年来珠有无。
养就孤标人不识,时来黄甲独传颅。
马知睿道:“这是一只霸道的螃蟹呢!若是上锅清蒸,肯定是一道美味佳肴呢!”
邵耘豪道:“若是这螃蟹当了官,那就是生错了地方咯!”
马知睿道:“这是讽刺画么?”
邵耘豪道:“是啊!这幅诗画,就是讽刺那些无真才实学而又横行霸道的昏官啊!”
马知睿道:“那些昏官毫无真才实学,怎么谋得一官半职啊?”
邵耘豪道:“运气啊!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但是好运来了,就是屎壳郎变知了,一步登天啊!”
马知睿笑道:“邵先生,您这话太……”
邵耘豪瞅了他一眼,道:“话糙理不糙啊!”
马知睿道:“是啊!”
邵耘豪道:“那些昏官不仅吃了白饭,还误国误民,用不着那般典雅的词儿么?”
马知睿道:“多骂数句,也不算过分呢!”
邵耘豪道:“只是这些人实在碰着好运气啊!你知道‘黄甲’的意思么?”
马知睿道:“我想,那个‘黄甲’是蒸熟的螃蟹吧?”
邵耘豪道:“不是,你听说过以前的科举制度么?”
马知睿道:“略知一二。”
邵耘豪道:“这黄甲,就是金榜得中后,官府给得中者家送的黄帖子,也就是通知书。至于那句‘时来黄甲独传颅’嘛,就要说说传颅的意思啊!”
马知睿道:“邵先生,您请说!”
邵耘豪道:“传颅,就是以前殿试唱名的一种仪式。殿试公布名次之日,当时的皇帝至殿宣布,由阁门承接,渐次传于阶下,卫士齐声传名高呼,谓之传颅。”
马知睿道:“原来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