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镜道:“不是说了开药方拖延病情么?怎么还开药铺呢?”
阿冬道:“开药铺,只负责照着方子抓药嘛!或者,卖一些现成的凉茶。”
马知睿道:“开药铺,也算是不离老本行。只要不是亲自开药方,看来也算是有个好着落呢!”
阿冬道:“常言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那个大夫的儿子延误病情的事,越传越广。直到后来,竟然没人敢上门购买药材。”
马知睿道:“他们怕了庸医呢!”
阿镜道:“别说他们怕庸医,就算是免费赠药,我也怕庸医呢!命是自己的,哪能用来说笑啊?”
马知睿道:“嗯,蚂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乎?阿冬,那个人怎么样呢?”
阿冬道:“那个人辞别父母亲友,远走他乡。”
马知睿道:“远走他乡啊?莫非是在外地行医么?”
阿冬道:“不是,那个人带着盘缠上路,就是想着在外面做些小生意。他到了那个年纪,总该有能力养活自己吧!”
马知睿道:“是啊!”
阿冬道:“过了几年,当地人几乎忘了这人的存在。就在这时,那个人携着妻儿回家探望父母。原来他在外面做杂工时,偶尔获得屠宰场的东家的赏识。”
马知睿道:“屠宰场的东家啊?”
阿冬道:“对,那个东家见他对筋骨构造颇有见解,便雇他当个杀猪的。那个人杀猪的时候,手起刀落,那些猪只是哀嚎一两声也就没气了。有些好事者说了,有些猪断气时,那神情安详平和,甚至是带着释然呢!”
马知睿笑道:“如此说来,那些猪倒是感激他的刀工利落呢!”
阿冬道:“嗯,当时有人就是这么说的啊!这人啊,也许,天生是个拿刀的,搁到屠宰场,倒是有用武之地呢!”
马知睿道:“不仅有用武之地,还娶妻生儿呢!”
阿冬道:“其实,那个人娶的是屠宰场的东家的独生女,长得还不错呢!那个屠宰场的东家打算将家业传给自家闺女,也就是传给那个人呢!”
马知睿道:“这个人的运气真好啊!”
阿冬道:“人嘛,只要是选对了方向,那就是越走越顺畅呢!”
马知睿道:“可也得选对了方向啊!若是走错了,岂不是费时费力么?”
阿镜道:“那个人周岁时有抓阄么?”
阿冬道:“没提这事儿呢!”
马知睿道:“阿镜,你怎么又提起抓阄呢?”
阿镜道:“我想,若是那个人周岁时抓到一把木制小刀,那他的父亲是不是该重新考虑衣钵的传承呢?”
马知睿道:“据我所知,当大夫的大多是想着将衣钵传给自己的亲儿子,很少会让亲儿子改学其它行业……或者说,当大夫的素来是自信之人,不屑于相信周岁抓阄这类仪式。”
阿镜道:“自信过头,就是自满呢!”
马知睿道:“是啊!”说着,便拿起一本《温病条辨》,随手翻看。
阿镜道:“睿少爷,也对这医书有兴趣么?”
马知睿道:“我……只是随意瞧瞧。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顺便看看书吧!”
阿冬道:“睿少爷,你怎么只挑些医书来翻看呢?瞧,这些是海外游记,可比医书有趣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