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他的孩子跟她说了这件事,她也相信了,并且有好好准备过。
“那…我们开始吧!”
锦绣给父亲使了一个眼神,赵田旺很快便从推车里拿出一个巨大的铜锣,开始用力的敲打。
没一会儿寂静的巷子里就走出了许多人,他们穿着都很朴素,甚至可以称得上破烂。
看到竟然有戏团来到他们这里演戏,那死沉沉的眼神中,总算流露出了几分光彩。只不过他们一直站在门口,不太敢出来观看。
一直到锦绣对他们高喊:“不要钱的免费的,只要你们捧个人场就够了!”
一句话,那些站在门口的人立马围了过来,有些面黄肌瘦的成年人,为了让自己的孩子看得更清晰,甚至还将他们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巷子里面的人很淳朴,他们会让个子稍微矮一点的靠在前面站的高一点的靠在后面,这样所有人都能看得见了。
因为没了熊二他们,搭建戏台子的工作太过繁琐。好在锦绣早在一年多以前就已经突破到了初月,所有的一切完全都可以用幻术代替。
幻术一开场,火树银花,周围人全被眼前这绚丽的景象吸引。
紧接着,一个低额婉转的声音,将一个故事娓娓道来。
众人听着痴迷,重病的女人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她已经想不起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笑了,大概是第一次收到老人家的糖果,开心的笑了一次。
第一次嫁给可靠男人又笑了一次,第一次生下自己的孩子,又笑了一次。之后呢,好像没怎么开心的笑过了。
倒是在5年前,她40岁生辰那天,嗯,他的孩子为他煮了一碗长寿面,让她笑了一次。不过那次笑得很惨,都让她哭了。
“真好看啊!”女人面带着笑容,眼眶有点微红,“就是不知道表演之后会不会有糖果可以分。”
她儿子在身后道:“有的有的糖可甜了!”
一曲结束,赵田旺开始上台表演杂耍,因为没了动物。所以骑独轮车、走钢丝、扔火球、滚圆球,所有的节目全都由赵田旺完成。
他倒是每一次完成,而是时不时的搞怪,时不时的失败,倒是引得台下的人哈哈大笑。
一场节目表演结束时间也到了中午,这时锦绣再次走上前。她拿出了一大堆糖果分给了在场所有的孩子。
男孩也拿到了,他捧着自己的糖欢喜地来到自己母亲的面前。
“母亲,母亲糖糖来了!”
然而他母亲却睡了永远的睡了,就在表演结束之后,便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去了。
锦绣也只能站在原地保持笑容,她不知如何去上天安慰,因为这样的悲剧,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这些年走南闯北,他已经见过的太多太多了。但生活依然要继续,活着的人要带着死去的人都没好愿望继续活下去。
或许人生便是如此!
“锦绣,表演结束了,咱们也该走了。”赵田旺在一旁小声安了一句女儿。他们还要去往下一处继续去表演。
欢乐可以让身处绝望之人带来一丝活下去的希望,这也大概就是他们这些年一直坚守的意义。
“我知道了。”说完,锦绣走到男孩的面前,将一篇幻术和磐石观想法传入他的脑海。
“好好活下去,你要是未来有所成就,也要像我一样带给其他人欢乐呀!”
男孩抬起头,悲伤的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多谢姐姐,我一定会的。”
“想哭就哭吧,别挤着笑,好难看的样子。”锦绣伸出手摸了摸男孩的头,一瞬间麻烦放心哭泣。
他将男孩轻轻地抱在怀里拍着他的后背安慰,直到他的哭声暂停,才放开他。
“姐姐要走了,以后的生活还要靠你自己。再见!”说着她摆了摆手。
男孩也向她挥了挥手,看着他们父女推着小车,再一次走出西街。
街道深处,一个身披斗篷的怪人,语气不善道:“明明活着已经很辛苦了,非要还给他们希望,吊着他们,继续让他们痛苦的活下去。”
其身后又一个声音带着笑意响起,“哦,獐兄台。依你之见,他们该如何呀?”
“那自然是将他们全都杀了,帮他们摆脱痛苦啊!”黑怪人转过头,露出一张獐子脸。
——
父女二人推着小车,一路风尘仆仆回到客栈。当他们刚刚踏入房间、还没来得及整理道具时,三个身影突兀地出现在眼前。
赵田旺心头一紧,迅速凝聚起兽魂,手中暗暗运劲,准备随时出手应对可能发生的危险。
正当他要有所行动之际,却听到身旁的女儿发出一声惊喜的呼喊:\"师兄!\"
紧接着,只见那三人缓缓掀开罩在头上的黑色斗篷,显露出真实面容来。
其中一人,竟然是两年前不辞而别的大弟子!
而另外两人则是被朝廷重金悬赏缉拿的顾家子弟。
赵田旺见状,连忙收敛起周身气息与手段,并压低嗓音急切问道:“孝天,这些日子你跑到哪里去了还有,为何将这两位通缉犯带至此处!难道你不知”
“师父,我当然清楚其中利害关系,但事出有因且情况紧急。如今暂且不必多言,你们已被敌人盯梢许久。眼下应速速启程赶往清河方向,尽快进入邙山境内,抵达那里方可确保安全。”大弟子神情凝重地回答道。
说完这句话之后,几个人迅速将身上披着的黑色斗篷重新穿好,并整理完毕。
郭孝天对着锦绣说道:“师妹,情况有些复杂,目前我们还不能和你们继续待在一块儿,否则可能会给大家招来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