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奢侈品店出来,苏芒打了个车,回到宿舍。
路上她查看了一下光脑上的余额。上面原本有三十多万的。逢年过节这种时候,智爱酒店都会业绩爆棚。可她才刚收到工资不到三天,就已经全消费出去了。上面只剩一千出头。
租礼服、买各种昂贵的首饰花去数万块,刚刚这一个包更是占了大头。饶是苏芒赚钱再快也忍不住心疼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苏芒咬牙安慰自己,手不停的在礼盒上摩挲。
经过她的苦心营造,那些公子哥儿们都对她的身份深信不疑。接触下来,她锁定了一个背景最高,最有实力的,与之保持联络,每一句话都细心斟酌。
对方很快发来见面的邀约,苏芒当时内心狂喜。可她知道,越是容易得到的越不被珍惜,于是每次都被找借口推脱了,就这样“不冷不热”的吊着,拒绝两次之后,她感觉时机到了。
这次见面她也是做足了准备。怕在有些地方露怯,她还专门报了个贵族礼仪速成班。学习怎么优雅的吃螃蟹、海螺和鸡腿这种带壳带骨的食物,去到高级餐厅第一步应该先做什么等。在里面,她还恶补了珠宝首饰、豪车名表等和奢侈品有关的知识。
从里面出来时,那里的老师面带欣赏的看着她道:“你将来一定会成功的。”
这个礼仪班的价值对苏芒来说超乎预期。
除了自身行为,老师还教她们怎么分析对方的心理,怎么从细节看出一个人的喜好。
之所以下定决心买这么贵的包也有上了这个课的原因。
“你们身上的任何一件东西,大到衣服包包、小到戒指耳环,可以是借的,可以是租的,可以是二手的,但绝对不能是假的。你要知道那些人天天都是在和什么东西打交道,不要妄图觉得可以以假乱真,那是你们自己好东西见的太少了。”
“还有,最好最好,起码要有一样撑门面的东西。”老师认真强调道。
“你身上最贵的东西是什么档次,你在男人心里就是什么档次。而且往往还会更低。其他东西也不能太差,不然蕾丝绑在麻袋上也是不搭的……”
苏芒已经有了几个奢牌包包,但都是入门款,买的都不贵,在普通人面前装一下还行,要见那些真正的豪门,还是太拿不出手。
苏芒只希望等找到亲生父母那一天,会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回到只剩她一个人的寝室,苏芒取出了那件大衣,想到即将要到来的违心的“应酬”,她心烦意乱,把衣服紧紧抱在怀里,贪婪的呼吸着上面残存的香味。
……
“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道。”菲恩眉头紧紧攅在了一起。
对面站着的男人赶紧抬起胳膊嗅了嗅,委屈道:“没味儿啊少爷,我自己闻不出来。可能已经腌入味儿了吧。”
“您都不知道,那地方有多艰苦!杂草丛生,路根本不通,山险得简直就是垂直的九十度!飞梭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我纯靠两只手爬啊,硬是练了一身攀岩的本事,我感觉我都快成岩羊了……”
“所以这是你不洗澡的理由?”菲恩冷冷的问道,顺便连人带凳子往后撤了撤。
男人:“……”
“我这不是记着回来给你交差吗,你还嫌弃我……”
“别那么多废话,说说有什么收获。”菲恩无情打断。
男人撇了撇嘴,老大不高兴的汇报道:“收获还是不小的,在北部待了半个月,找到了两样块茎类的——茯苓和白术。”
“这东西太难找了,我眼睛都快瞎了,根茎还那老大!工具带不进来,我费了半天劲,手都快干废了才搞出来,换成别人、好好、我不废话了……”
“又在我又往下走,在中西部待了二十多天,发现了柴胡和黄岑;南部的收获更多,我都记不清叫什么名字了,哝、您自己看吧。”
男人把单子递了过去。
菲恩浏览了一遍,心里还算满意。刚要表扬,结果一抬头看见男人站在那挠痒,挠出的泥就这么若无其事的拍掉,落在地毯上。
菲恩脸顿时黑入锅底,眼睛里酝酿着风暴。
别墅一楼的佣人听到二楼传来一声惨叫,本能的抬头,又习以为常的继续干自己的事。
书房里,男人捂着自己的手不停的吹,上面有一块被烫的痕迹,红彤彤的,看着就疼。
桌子下面,菲恩搓了搓同样被烫红的指尖,然后冷冰冰道:“钱等我看过东西后就会给你,现在从我眼前消失。”
“真狠心啊……这地毯湿成这样,您应该不要了吧?我好心帮您处理了哈、”男人嬉皮笑脸道。
菲恩闭上了眼睛:“赶紧滚。”
“好嘞!”
男人麻利的卷起地毯,扛在肩上,吭哧吭哧的走了。
佣人看到也没有阻拦,反而还热心的询问:“需要帮您装到车上吗?”
“不用!我自己就能拿了(liao),你们忙!我下次再来!”男人呲着大牙,笑得一脸灿烂,还顺手从桌上拿了个苹果,边啃边走出了别墅。
回头转手把地毯挂在网上,卖了两万多块钱。
等人走后,菲恩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那股子酸臭味熏得他简直无法呼吸。
真不知道那人是故意的还是成心的……
用内线电话叫佣人上来打扫书房后,菲恩起身,准备下到一楼准备去看看那些植物。
去到温室里面,他发现母亲也在。正端着胳膊,饶有兴味的在那研究。
看到儿子,伍法德太太脸上的调侃不要太明显,“呦~这是谁家的仙女教父来了?”
菲恩恶寒,但却没有多大的反应,而是没听到一般面色如常的走了过去。他知道自己一旦表现出不自在,母亲只会更加恶劣,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