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贾?”
门外传来一阵喊声,窗前人影闪动。
贺贾和兹尔相继快步向门走去。
“贺贾,真是你呀!”
“哈哈,这么久没回来,怎么不和我们说一声呢?”
“对啊,我请你吃饭啊。”
村民们殷勤道,头直往屋内探去,他们也注意到贺贾身后的女孩。
“她是谁?”
“贺贾,什么时候找的嫂子?”
“贺贾结婚了,我们可得补办酒席啊。”村民们热情道。
“你们误会了。”贺贾连忙制止他们的胡乱猜测,“这次回来,我也确实得请乡亲们吃饭,不过大家先回去,我还有点事,拜托了。”
“没事,您忙啊,我们改天再来。”部分村民识趣地离开。
“贺贾,听说你当上了银行董事长,我们大伙还希望你能带我们出去见见世面呢?”剩下的人却全是请求。
“再看吧,好吧……”贺贾废了好大功夫才打发走村民。
而一位老人,却是贺贾不得不接待的——村长贺侯。
贺侯满脸皱纹,佝偻着背,却是比贺贾还高,他腿脚不利索,拄着拐杖来到门前:“小贾,回来啦?待几天啊?”
“有些事要办,一时半会儿走不了。”贺贾恭敬行礼,他小时候也在村长家住过,受他照顾颇多。
“有什么事,和我说,你家这房子,太久没住人,有些地方得修缮。”贺侯眯着眼,不知看着哪,“你如今身份不同了,村子里总有些人会拜托你这那的,不理会就可以了。”
“小事我当然可以帮忙,侯伯,我有件事想请教你。”贺贾说。
“你问。”老人眼依旧眯着。
“您进来说。”贺贾连忙请他进卧室。
兹尔局促地坐在木椅上,不时瞄向村长,总感觉他也在看着自己。
贺贾和老人对坐,“侯伯,十五年前,祠堂那场大火,把族谱烧了,我想知道,村里谁家还留有一些副本?”
“这个等我去问问,不过希望不大。”老人声音平静,却也在回忆当初种种,“咋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了解祖辈的一些事。毕竟,整个家就剩我一人了。”贺贾的目的是不会和任何人提及的,也不敢。
“你的确是老儒家唯一的血脉了,这个我倒可以证明,”老人指了指自己脑袋,“别看我老,很多事我都记着呢。”
“对了,侯伯,村子里那口井还在吗?回来太急,都没去看。”贺贾问。
“在啊,大家的水不都是那里取嘛,你不急着走,可以在村子里四处逛逛,虽然有商会慕名而来,建立商场,但大部分还是老样子。”老人说。
“我会的。”贺贾笑道,“全是回忆啊。”
聊了些家常,村长便离开了。
贺贾站在门口,望着老人小巷,眉头微皱:“小时候不懂事,现在想来,有太多疑点。”
贺贾通过银行这一渠道从各方收集了贺氏,贺村的资料,最早的记载是远征队遗留的地理图册中有关于“海河文化”。
“深居帝国内陆,却有着海洋的信仰,这一点,我现在才注意到。”贺贾暗想,“小时候每逢佳节,祭祀对象都是地庙内的蛙祖。”他关上房门,一转身便看见兹尔。
“你在想什么?”女孩盯着贺贾慌忙躲闪的眼神,似乎有所猜测。
“别乱想了,我要去一趟地庙,你待在这等我回来。”贺贾说。
“怎么,又想一个人去探险呢?带上我。”兹尔直接道。
“你……”贺贾明白自己的心思被女孩摸清了。
平原,在阳光面前一览无余,唯有树木房屋的遮掩,才变得神秘。
村子四通八达,对外人却是迷宫。几乎每家每户的院子里或门前都种有一棵橡树,此刻树荫下的街道已经开始热闹起来。
贺贾与兹尔并肩走在街上,为她介绍遇见的古迹。
虽然一路上不时会碰到村民热情的邀约,但大多数人还是不希望打扰两人的“二人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