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很快到了国公府。
童国公本来在荷塘钓鱼的人,一听自家孙女回来了,哪坐得住,赶忙过来迎接。
童心蕊从马车上下来,只见迎面走来一个须发花白,精神矍铄,身穿一件浅灰色纱质常服的老者,猜想此人应该便是童国公。
果然,还没走近,他便朗声道:“难怪今个早上有一只喜鹊老在窗前喳喳叫呢,原来是孙女和孙婿要回来。”
童心蕊见着他也觉得亲切,朝他甜甜一笑,施了个礼,“爷爷。”
接着又道:“没有孙婿,只有孙女一个人回来了。”
老爷子一听急了,忙快步走上前,关切询问道:“晟王呢,怎么没陪你一起回来,你……不会是在晟王府受了委屈,偷偷跑回来的吧?”
“没有,只是今天有事去了一趟铭王府,想着反正也顺路,便回来看看您老人家,对了,我还给您老人家带了四喜铺子的如意酥和翠玉豆糕。”
说着,让玲珑将点心从马车里拿出。
她从玲珑那打听到,老爷子喜欢吃这个,便在路上顺便买了几盒。
听了她的解释,老爷子更狐疑了,道:
“你一个妇道人家,去铭王府干什么?且夫君也没跟在身边作陪,不会是南宫晟在府上欺负你,你去找他兄长评理不成,才想着回娘家的吧?”
“爷爷,您想哪去了。”
童心蕊失笑,解释道:
“南宫晟昨晚有事去军营了,作陪不了,我去铭王府也是为正事,还是晟王托付我去的呢。”
她不想对童国公道明实情,免得他瞎操心,便随便胡诌了个理由。
反正上次山匪的事情,她也要求下面的人对国公府守口如瓶,童家人都不知她最近的遭遇。
童老爷子见她神色平静,气色也不错,不像是受了委屈的模样,才放下心来,道:
“如此,还算说得过去,爷爷最近听到一些传闻,说南宫晟早就计划休妻另娶,把我气得,当即就把造谣的那老头骂了个狗血喷头。”
他年纪大了,已经隐退,平时没事会和昔日的同僚们一起遛鸟,那日听一位退下来的前礼部侍郎说,晟王对自己的王妃厌恶至极,说晟王妃在府上天天受人排挤,过得还不如一个侍妾。
那天他气得鸟也没遛,当场把人一顿臭骂。
童心蕊忙安抚道:“爷爷您放心吧,我与晟王感情和睦,再说我好歹是国公府嫡小姐,他不会做那种糊涂事的。”
虽然南宫晟平时的面子工程做得也算不错,但童国公也不糊涂,忧心道:
“话是这么说,但他那什么表妹一直不明不白住在晟王府养病倒也是事实,你要多留个心眼,毕竟晟王当年娶你娶得也不算多情愿,爷爷不觉得他待你会有多少情意。”
“爷爷……”童心蕊没想到童国公竟然如此门清,她突然不想继续替南宫晟圆谎,嘟囔道:
“您猜得没错,这两年,南宫晟虽然面子工程做得不算差,但对我确实不怎么样,和他那个表妹比更是差远了,所以不怪会有那种流言传出来。”
“我就知道。”
童国公叹了口气,道:
“当初他三番两次,明里暗里想退亲,我便不该让你嫁过去,早知道不顺着你,坚持替你把亲退了,也不至于……”
他是个十分精明的人。
虽然每次南宫晟陪童心蕊回童家时,对她也算照顾有加,但他眸子中的冷漠与不耐烦,却逃不过童国公的眼睛。
见童国公露出痛心的神色,童心蕊安慰道:
“无事,爷爷,许是良心发现吧,他现在对我态度比之前改观多了,我在王府的日子,还算过得去。”
“嗯,但愿如此,心蕊,爷爷还是之前那句话,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在晟王府过得不舒心,只管派人送信给我,爷爷马上派你大哥过去接你回来,这个晟王妃,咱大不了不当了。”
听了他这番话,童心蕊心下释然,看来以后就算和南宫晟闹掰了也无所谓,反正原主娘家没意见。
爷孙俩又聊了几句家常,童国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