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南宫晟的话,童心蕊不由得认真打量起眼前这个男人。
他年龄20出头,身材颀长挺拔,肌肉分布均匀,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且功夫应该不弱,但全身上下,确实感受不到一丝灵力流动。
照道理说,他不至于会因为身体阳气不足,体虚而在深夜看到这些脏东西。
“这是你第一次看到女鬼吗?”
南宫晟被她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斥道:
“童心蕊,你眼睛又在乱瞟什么?本王早就说过,本王不是你能觊觎的。”
“行行行,我又不是吃饱撑着没事做,觊觎你干啥,你的好表妹已经醒了,快去看看吧。”
童心蕊最受不了他这种态度,也懒得管他为何在没开天眼的情况下,还能看到女鬼,反正这也不关她的事。
见她神色坦荡,毫无愧色,南宫晟也察觉到自己态度似乎有点过分了,便好心回答了刚才的问题:
“本王在战场带兵打仗的时候,偶尔也能看到一些模糊的黑影,但那些黑影近不了本王的身,所以对本王生活没有任何……”
“知道了。”童心蕊不耐烦摆手道:“去验收一下,看你的白依依是否醒了,我明日就要出府,你可别赖账。”
本想探究一下他为何能看到鬼影的热情,已经被他刚才的训斥浇灭。
夜深了,她只想回去补觉。
她已经不是一两次打断他的话,且越来越狂傲,甚至不再尊称他为王爷,南宫晟气急,怒道:
“你!童心蕊,你便是这样和你夫君说话的吗,还有没有一点规矩?”
“夫君?”童心蕊眼里的嘲讽已经不想掩饰,嗤笑道:
“立规矩的时候,便想当夫君了,怎么在床上让你行点夫君的本分,便那么不情愿呢,还说是让我得逞,占了你的便宜,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能遇上你这个极品吧?”
说着,不再看他,转身便走,顺便叫了一声早已惊得目瞪口呆的玲珑,“玲珑,愣着干啥,还不快走。”
“是。”玲珑朝南宫晟福了福身,快步走过去,跟上童心蕊的步伐。
南宫晟看着走远的主仆二人,俊脸气得完全扭曲。
这些年,童心蕊哪一次不是对他百般讨好顺从,看向他的眼神从来是怯生生的欲拒还迎,欲说还羞。
这是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侍卫的面,忤逆他,还是说的那般粗俗不堪的话。
他肺都要气炸了,一拳打在摆在亭子中间的桌案上。
“砰”的一声,厚重的实木桌案被他一拳砸穿,上面摆放的黄表蜡烛等物落了一地。
童心蕊听到声响,回过头,正好对上南宫晟那张盛怒的脸。
“王爷,我劝你别在这小亭子发火,若不小心惹怒那个女鬼,她再缠上你表妹,我也就爱莫能助了。”
她今天没有强行收虹露,一个原因是虹露身上确实没有杀戮之气,还算是个干净的女鬼,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虹露被她身上的皇气镇住了,她应该并不了解她到底有多大实力,才会这么老实。
如若不然,一只修行已有百年以上的女鬼,哪怕她祭出中指血,还借用了落霞神君的神力,对付起来也够呛。
这时,白依依的婢女春桃跑过来,对南宫晟汇报道:“王爷,我家小姐醒了,她吵着要见您。”
“真的吗,那太好了。”南宫晟冷峻的目光终于恢复一丝柔和,道:“本王马上过去。”
他说这话时,还挑衅的看了童心蕊一眼,企图从她脸上找到之前看到的愤怒,嫉妒,不甘。
以往,他和白依依走得近的时候,童心蕊都会气得要命,眼里的妒火恨不得溢出来。
可这回,他却没有在她脸上看到任何一丝不快,而且她似乎还巴不得他赶紧去。
她不是那么爱他,在乎他吗,为何现在得知他深夜去别的女人房里,一点也不为所动?
看着已经回过头,继续往潇湘苑方向走的那一抹倩影,一种莫名其妙的挫败感迅速朝南宫晟袭来。
他愣愣的站在原地没动。
“王爷……”春桃见他还盯着童心蕊,犹犹豫豫提醒道:
“王爷,我们家小姐刚醒,就吵着要见您,她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同您说。”
“好。”南宫晟将目光收回,对一旁噤若寒蝉,一动不敢动的侍卫吩咐道:
“你们几个,负责将现场收拾一下,就去休息吧,今晚的事情,包括表小姐落水的事,都不允许声张。”
“是。”侍卫领命,开始收拾现场。
玲珑搀扶着童心蕊,走在回潇湘苑的路上。
玲珑有些气不过,朝她抱怨道:
“王妃,王爷对白依依可真够关心的,大半夜见她醒了,也不知道避嫌,毫不犹豫便要去见她。”
童心蕊不屑道:“他若知道避嫌,一开始便不会让这个白依依住进家里,在世人眼里,估计早就认为两人是一对了,可能是我占着这个王妃的位置,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安置她罢了。”
玲珑担心道:“王妃,你说白依依着急忙慌要见王爷,是不是还想在他面前告你的状啊。”
白依依落水,虽不是童心蕊推的,若她咬死非要说是童心蕊干的,以王爷对她的信任,童心蕊就算是有十张嘴也不一定说得清。
“呵”童心蕊轻笑一声,道:“那是自然,以这女人的秉性,她肯定会诬陷我。”
“那咱们怎么办啊?”玲珑小脸恨不得皱成一团。
“这种内院之争,有什么好怕的,我本来就是不受宠,备受冷落的王妃,在府里没有任何权利地位,现在只要能出府,其他的,也不可能再坏到哪里去了呀。”
南宫晟既然已经答应解除她的禁足,不可能自己打脸朝令夕改,所以她还真不怕得罪白依依。
玲珑仔细想了想,发现真是这个理。
她家王妃在王府,早已受尽王爷的冷落与忽视,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失去。
潇湘苑里的家丁奴仆,都是王妃从童家陪嫁过来的,她平时还有童家的陪嫁和体己傍身,根本花不到王府中馈一分钱,所以哪怕王爷要罚,也找不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