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蕊,你给本王回来!”南宫晟暴喝一声,忙疾步追了上去,“你别走,你不能走!”
此时路上还有不少行人,但他们都是肉眼凡胎,不能像南宫晟一样,看到魂体。
所以人们只看到一个身着玄色锦袍的男子,像疯子一样,对着空气大吼大叫。
纷纷向他投来异样的目光。
“这个玄衣公子怎么了啊,他前面明明没有人,他在对谁说话啊?”
“不知道,许又是一个被情所伤的人,我记得那一年七巧节,有一个女子也是这样,在许愿树下大喊大叫,说什么骗子,不打算来干嘛耍她,那女子在那又哭又闹,一直到深夜她家里人找过来才回去。”
“唉,每年七巧节,总有这样的可怜人。”
“这个公子一看便身价不菲,非富即贵,没想到,这样的人,也会被情所困,可真是……”
人们在那窃窃私语。
童心蕊的残魂是魂体,能在人群中畅通无阻自由穿梭,自然比南宫晟走得快。
她听到人们的议论,好心的停下脚步,等了南宫晟一小会。
南宫晟终于拂开看热闹的人群,追上她的脚步。
“童心蕊,你……你别走。”他恳求道。
他从灵溪宫离开时,国师曾告诉他,她的这一缕魂魄现在十分不稳定。
她不是完整的魂体,本来就如浮萍般飘浮在人世间,可以让她消失的因素实在太多了,特别是她自己的意愿,若她自我存在的意愿不强烈,很可能提前消散。
今天正好是七巧节,她苦等南宫晟一整天,他都没来,本来情绪就很低落,加之刚才和南宫晟的对话,把她的心酸和委屈,不甘,报复的心态全都激发出来了。
若她此时再许愿要立即消失,说不定就真如她所愿,今夜便提前消散了。
残魂驻足站在那,看着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如疯子一样追上来,一脸的担忧和焦虑,她心里升起一股报复的快感。
刚才人们的窃窃私语她也听到了,自嘲的一笑,道:
“王爷,你可知,方才他们说的那个在许愿树下大喊大叫的女子是谁吗?”
“是谁?”南宫晟顺着她的话问道。
他只想拖延时间,先稳定她的情绪,再慢慢想办法劝说。
“呵,你猜啊,也是一年七巧节,那女子从早晨天一亮就来到这棵许愿树下,一直等到天完全黑了,四下无人,她大哥过来寻她,直到那时,她竟然还不肯走,傻傻以为她等的人定是被军务耽误了,才迟到,她说还想再等等,等等也许他就会来。”
她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道:“你说,那个女子可不可笑?”
“童心蕊……”南宫晟此时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他突然想起来,那日,他正好班师回朝,在众人的簇拥下,骑着马,肆意的走在京城的街道上。
童心蕊如从前一样,又趁机过来给他送东西。
她伸手拦住他的马,好像是送了一截红绳还是什么的给他。
当时他身边同行的战将和官员不少,碍于她毕竟是他的未婚妻,南宫晟还是勒马在她面前停下,收了她递过来的红绳。
童心蕊见他收下红绳,又“得寸进尺”邀请他七巧节去崇圣寺的许愿树祈福许愿,并且说她马上就要嫁过来了,想按照传统,和未来的夫君一起去祈福许愿,据说可以保佑以后夫妻恩爱,一生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