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然擦了擦眼角，压抑住内心的苦涩后，打开房门。
唐奕初领着妹妹，站在门口踌躇不前。
直到唐妍初推了推他，他这才开口说道：
“对不起，妈妈，我错了。”
他之所以愿意前来认错，全是因为刚刚七点对他说了一些话。
她说：“对待亲人，不能赌气，更不能不说话，因为他们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可以无条件对你好的人。”
“我和你周小姨，周叔叔对你好，是因为你爸爸和我们是好朋友，如果哪天我们离开了，你能依靠的，就只有他们。”
“你是他们的孩子，哪有爸爸妈妈不爱自己孩子的……”
“所以，你觉得你现在跟你爸爸赌气，还有意义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七点也曾下山去监狱看过程枭几次。
他老了许多，头发早已花白。
每一次的谈话，都是以程枭的大哭，作为结尾。
他们聊了许多，也互相袒露过心扉。
她的话，全都是自己这些年领悟出来的。
四岁的唐奕初或许不能完全理解这些话里的意思。
但他知道一点，自己不该和爸爸赌气。
于是，在七点的鼓励下，他敲响了苏逸的房门。
“你不该和我道歉……”
唐昭然有些失望的摇摇头。
见妈妈的眼眶微红，唐奕初松开牵住妹妹的手，径直走到苏逸的床边。
在后者哭笑不得的目光中，脱下了裤子，露出了他的小屁股蛋儿。
噘着嘴，嘟囔道：
“爸爸，对不起，你打吧……”
唐奕初的举动，多少还是带了点怨气的，他本不想这么做。
“哎呀！哥哥不害臊！”
唐妍初一把捂住自己的大眼睛，钻进唐昭然的怀里。
苏逸眉头微动，看向正捂嘴偷笑的唐昭然说：“这是你教的？”
唐昭然眨了眨眼，没回答。
面对这么可爱又别扭的儿子，苏逸始终下不去手。
闭眼等着父亲打屁股的唐奕初，小脸憋得涨红，却迟迟没有体会到想象中的火辣。
反而被一双手，藏他把裤子给提了上去，随后整个人一轻，上了床。
苏逸捏了捏自己儿子的小脸蛋，夸赞道：
“你比爸爸小时候强多了，哈哈哈……”
他说的是实话。
苏逸小时候可不会这么主动把屁股送给自己的爸妈。
“爸爸小时候，也挨打吗？”
“当然了，我比你可淘气多了，每次犯错都被你爷爷奶奶，追着打。”
唐妍初也爬上了床，趴到苏逸的怀里，奶声奶气缠着他讲小时候的故事。
唐昭然脱下鞋子，躺到苏逸的身边。
她也很感兴趣。
想知道关于苏逸小时候的趣事。
随着苏逸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起故事。
一家四口人，就这样，在房间里待到了日暮西沉。
……
客厅里，剩下的四人，则围坐在火炉边，一起烤火，吃着零嘴，喝着茶。
欣赏落地窗外，那一片白雪皑皑。
呼啦一声。
消失了一天的桑挽，收起雨伞，脱下手套，领着一只猫，两条狗，和众人打起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