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衡公子近来如何？应该有些辛苦吧。”徐岚借着前世的记忆，开口说道：“听说宫里的小皇子并不怎么听话。”
衡泰抬了下眼，正声道：“教授殿下本就是我的本分，辛苦实谈不上。”
啧，和他爷爷一样古板。
徐岚在心里叹了一句，索性不再搭话，衡泰是闷葫芦，也没有主动开口，这对话也便算是结束了。
好在竹苓很快便回了前厅，示意两人礼单清点完毕，该启程入宫了。
侯府和尚书府的车驾终于自相府门前朝着皇宫的方向出发。
徐岚似乎还没适应实体的事实，坐在马车里东一戳，西一蹭，惹得竹苓又拿那种奇怪的眼神瞧她，吓得她立时坐端正。
坐着也是无聊，徐岚捻着上衣的流苏，想起上一世的这个时候便有些头疼。
前世的今日勉强也算得上是徐岚那辈子的转折点，因为今日后，她便成了京城的第一笑柄。
“唉。”
“小姐怎得叹气？可是有烦心事？”
“无碍，想叹便叹了。”徐岚笑了下，唇角的笑意逐渐遮掩不住，在整张脸上荡漾开。
傻竹苓啊，我才不是有烦心事，而是因为自己即将逆天改命而兴奋到颤抖。
徐岚这样想着，眼神逐渐狠厉起来，那绝不是一个十八岁少女眼中会出现的神色，对，它实不属于十八岁单纯的徐岚，而属于二十六岁的京城第一恶女。
“竹苓，一会儿行事小心些，以免让旁人抓着什么不是，丢了相府的脸面。”
“是，小姐。”
马车檐上的车铃轻晃着，发出悦耳的叮当声，徐岚伸手挽起窗边的帘子，阳光便猝不及防地溜进车来，落在徐岚的手中，徐岚握了握手——皇宫到了。
今日是昭翎公主的十六岁生辰，虽不是及笄礼，但也热闹非凡。宴席布在宣和宫中，生在年中，确实是个好时候。
但此时殿内还没布置妥当，所以衡泰和徐岚二人先行前往御花园闲逛。
衡泰携徐岚刚一踏进御花园，昭翎公主便差人来请衡泰过去。
“衡大人，公主有请。”
衡泰垂眸，拱手：“臣乃外男，实不好……”
“公主说想问十一皇子近来功课如何，还望大人不要推脱。”
“……”
没等衡泰说完，落后他半步的徐岚往前拦了一步，出声笑道：“若是公主有请我未婚夫婿，想必不会介意多我一人。况且衡大人确是外男，多有不便，不如紫菱姑娘也带我同去？”
紫菱一愣，登时便没了主意。
“你说呢？衡大人。”
徐岚脸上的笑无懈可击，偏眼里又闪着狡黠的光，活脱脱一只小狐狸。
“如此——”衡泰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似乎还是要拒绝，但徐岚打定了主意要同他一起去见昭翎一趟，
所以伸手搭住衡泰抬起的手臂，不着痕迹地猛掐，衡泰定是吃痛，微微一怔，强忍着没有发出抽气声，稳着声音——“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