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泓听后,哑口无言,似乎觉得自己已经无话可说。良久,才问道:“你还好吧!”
“血铐不断的汲取体内的能量,我似乎不能离开能量场,否则就是一个废人。”
“血铐不能摆脱吗?”
“能,需要别人的帮助。”
“如何帮助?”
“砍掉我的双手。”
“什么?”
“这是唯一的办法。”安图烈业平淡的说,似乎这双手与自己无关。
“真的要这样做,太残忍了!”央泓觉得难以想象,表情十分痛苦。
“为了拯救这个世界很多人都献出了自己的生命,我的一双手又算得了什么。”安图烈业边说边把自己带着血铐的双手递了过来。
“我做不到。”央泓无奈的说。
“只有你能做到,其他人接触不到我,我自己的刀削不了自己的把。”安图烈业坚定的说。
此时,央泓的心中突升起无限的悲凉。心中暗思,想当初,我们三人一起离开善人谷,带着希冀,揣着梦想,兴高采烈地来到了这个维度世界。现如今飞鸢被面具大师所杀,灵魂尚不知升华到哪一个维度,安图烈业又要失去双手变成残疾,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生活就是为了你争我夺,你错我对?生命就是为了杀戮异己,实现自己的意志?
她迟迟不肯拔出自己的宝剑,更无法斩断安图烈业的双手。整个人像滞人一样,高大的身躯就像一座粗糙的土陶塑像,一张胖乎乎的大脸失去了平日的喜气笑姿。人往往也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才能露出原生的丑态,因为那份真实就像老女人卸妆一样会让人看到本真,似乎人生所有的靓丽都是伪装和粉饰出来的。
“央泓,不能再犹豫了,我的时间不多了,否则我们可能都要死去。”安图烈业提醒说。
央泓十分清楚,破坏维度的相见时间很有限,如果还不行动,也许就永远没有机会了,拓荒者就要和面具大师及金豆一样永远的留在那个维度之中,灵魂也将永远的被囚禁在这里,这种死亡是纯粹彻底的,也是最让人不能接受的。
她单手把宝剑慢慢的从剑鞘中徐徐抽出,双手共同握住剑柄,举过头顶时,觉得平日里轻薄的宝剑忽然变得无比沉重,她甚至觉得无法控制自己的双手,不得不轻轻放下,举起放下,举起放下,不知道反复了多少次,还是没能下定决心。
“央泓,你不能再犹豫了,这样不仅会害死我们,也害了我们需要拯救的维度世界。”拓荒者焦急的咆哮起来。
剑锋过处,一双手和它的血铐同时落地,央泓也看到了血,那是拓荒者的鲜血,伴着这片幻觉中的彩虹,她昏厥过去。
安图烈业头上的汗珠密密麻麻的翻滚而下,他的双眼瞪得铜铃一般,面部完全扭曲。这一剑下去似乎让他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鬼,一脸狰狞,让人恐怖。
血流淌到面具大师和金豆的身旁,染红了地上大小不等细碎的能量石,让这个维度似乎有了一点颜色,让无边的灰暗有了一丝生机。
他把无手的双腕用力的向能量场的硬面插去,伤面顿时挂满了细细的能量石,又如止血的粉末。他清楚无论多难多么痛苦,都要尽快的离开这里,否则便要长眠于此。
他回头看着一眼金豆,她睡的那么安详,就像个孩子。走过去,俯下身轻轻的吻她,感觉似乎体温还在。
“我走了,我会回来带出你的灵魂,让它能去一个美好的维度,遇见一个它的最爱和最爱它的灵魂。”他一边这样说,一边准备起身离去,好像已经忘了自己肉体的痛苦,同时也看了一眼面具大师,他还是那样一脸慈祥,似乎并不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