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曜垂着眼，黑眸里尽是嘲弄和讽刺。
懂了。
傅老夫人这是奔着小一来的。
虽然他的记忆依旧没有恢复，但这么多天，通过陶言的那些资料。
他已经彻底弄清楚了傅家到底发生过什么，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知道的。
只是某些小细节不甚清楚。
但他知道的那些，已经足够了。
傅老夫人这是以为他失忆了，不知道过去发生什么。
以为他会乖乖听话，像不知道真相之前，真的把她当做奶奶，当做世界上唯一可以信任的亲人？
傅老夫人凭什么认为，现在的他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还让他的宝贝去陪傅老夫人？
傅老夫人想要维持一家人表面的和睦，凭什么要牺牲他的小一和小小？
一想到小小之前可能受了不少的委屈，傅文曜便克制不住心里的愤怒和冷意。
傅老夫人迟迟等不到回应，心下不耐，正要开口，小轿车忽然又停了下来。
老夫人正在气头上，想也不想地怒斥司机：“怎么又停下来？！”
司机看着紧闭的别墅大门，战战兢兢地看向后视镜。
“老夫人，门，门没有开。”
傅老夫人闻言看向别墅大门，果然看到大门依旧紧闭着。
傅老夫人一口气堵在心口，闷得脸色十分难看。
她扭头看向傅文曜，耐着性子道：“你院子里的这些下人是怎么回事？主人家回家，门都不开？”
“正好家里新一批的佣人也培训好了，让乔伯直接给你调一批过来。”
傅文曜淡淡听着，等傅老夫人说完，这才开口：“不必了，您留着就好。碧水湾就我和小小还有小一住，用不了那么多人。”
说完这话，他又缄默不语。
丝毫不提让人开门的事情。
傅老夫人正等着他吩咐人开门，谁知道他竟然又沉默下来了，顿时气得险些呕出血来。
老夫人沉沉看着傅文曜，一时间也拉不下脸，再说让他开门的事情。
车内瞬间安静下来，凝滞的气氛里夹杂着淡淡的火药味。
司机额头的冷汗一层接着一层往外冒。
他小心翼翼地擦汗，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