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满点点头，垂下眸子遮掩住眼底的受伤，拉开抽屉去找纸和笔。
傅文曜沉沉看了她一眼，淡淡开口：“不用了，合约我已经用碎纸机碎了。没有复印件，原件也不存在了，已经算是解除了。”
顾小满手一顿，卷翘的睫毛遮掩住了她眼底那片刻的茫然和受伤。
她颤着手关上抽屉，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这样啊。”
心像是被人硬生生撕裂了一般，疼得她眉心紧蹙，双手冰凉。
原来，原来合约已经解除了啊。
那她和傅文曜，只要去民政局领了离婚证，就可以了吧？
从此之后，一切都会回归到正轨上。
这样也好。
明明这样的结局，在她来到帝都后已经想象过无数遍了，为什么还是控制不住的心痛？
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眼眶里滚落下来，砸在手上灼热滚烫，烫得她的眼眶更红了。
傅文曜正想着，要不要告诉顾小满婚礼的事情。
抬眸看到对面垂着眼看不清神情的顾小满，隐约感到哪里怪怪的。
视线落在她白皙的手背上，看到上面的水渍，傅文曜黑沉镇定的眸子当即慌了，长腿一跨在顾小满身边坐下来，心疼地将人搂进怀里。
“怎么了？怎么哭了？”
顾小满吸了吸鼻子，柔弱无骨的小手推搡着傅文曜的胸膛，带着哭腔的声音里尽是委屈。
“你放开我！”
傅文曜眉心紧蹙，手上用力，直接拉着顾小满坐在他腿上，胳膊如同铁链一般将人禁锢在怀里。
嗓音前所未有的温柔：“到底怎么了？小小。”
他轻轻擦拭顾小满濡湿的小脸，狭长如墨的眸子里尽是心疼，轻声细语地轻哄怀里沉默落泪的顾小满。
“是我不好，不该不和你说就销毁合约。我就是怕你不同意，怕……”
他想说，怕威廉知道他和顾小满之间有协议，会从中阻挠。
毕竟是找了二十年的女儿，哪里舍得宝贝女儿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