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跟在程宁身边大半日的功夫,倒是摸到了一点她的脾性。
不爱摆谱,不主动惹事,但那爽快的性子也不像是怕事的。
“和我说说你的过去吧。”
程宁没有回答乐乐的问话,毕竟他们还不熟。
乐乐应了声是,简单的将以前的经历复述了一遍,并不见任何情绪,与官伢那边给的档案没什么出入。
等乐乐躬身立在一旁,程宁才问道:“你可恨你的前主子?恨你爹?”
乐乐到底还年轻,眼里有情绪一闪而过,语气平板的道:“奴婢不敢恨前主子,身为家奴,一切都是奴婢的命。”
“奴婢确实恨那个人,他给了我生命,却为了利益要牺牲我,父女之情早已了断。我娘说,仇恨会让人活的太累,前主子发卖了我们也是仁义,从此恩怨两清,往后才是我们母女的新生。”
说到这里,乐乐的情绪才真正的平静,清冷的眸子里多了几许明亮。
程宁不是当事人,不能去感受乐乐母女的心境,却为这个懂得如何开导女儿的母亲点赞。
生而为奴不可悲,可悲的是自甘堕落。
“你娘说的对,人活着总要向前看,不枉我们生下来眼睛就长在前面的。”
这般说着,程宁忽地笑了,为自己之前被外人影响情绪而自嘲。
管他程山还是知府公子,真敢闹到自己这来,她程宁还不敢还击吗?
“去点几个菜,出门在外不必讲究,大家都吃一样的就成。我先眯会,饭好了叫我。”
程宁起身去洗漱,倒是叫乐乐有些看不懂主子的心情为何变幻的那么快了。
却说九山在惹恼了程宁后,一夜未眠。
明明该两天能完成的事,愣是让他缩减到了一天,剩下的交给属下去收尾便是。
“这个沈知府,倒是不怕被人笑话惧内!”
看完沈知府的卷宗,九山冷笑。
看似清官,实则是放权给继室去收敛钱财,其中还牵扯到数条人命!
不仅如此,纵容家中子嗣胡作非为,多少良家少女成为冤魂!
九山不相信知府一无所知,至少他的奉银不足以支撑府中花销,更别提每年孝敬京城那边的大手笔。
“杨同知何时来赴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