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宁明显感觉到香草的身子一僵,握着她冰凉的手不由得用力几分。
“香草,你这咋瘦成这样?”
程李氏看到香草,便脱口而出,忙伸手让香草坐到身边去。
“就是秋收忙的,不比在家做姑娘的时候能偷懒。”
香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他们给你气受了?”
看着香草这样,程李氏心疼的红了眼眶,忙拿着点心往香草手里塞。
香草低着头,小口的吃着点心,半晌摇了摇头。
坐在对面的程宁却看到香草胳膊上的於痕,猛地起身上前去,拉着香草的胳膊把衣袖撸了上去。
这一举动吓了家里人一跳,香草更是本能的把袖子放下去。
可那触目惊心的伤还是落在了众人眼里,程宁顿时冷下脸来,看着直掉眼泪的香草,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还记得你成亲那天我说过的话吗?”
深吸一口气,程宁看着香草,语气尽量温和。
香草顿了一下,轻轻的点头,手里的点心被她捏碎了,哽咽道:“可我不能被休,要不外头那些闲话就能逼死人,我大哥、二哥还没娶媳妇呢,我不能连累家里。”
香草的话说的很小声,却沉甸甸的压在了程宁娘几个的心上。
是了,这是个唾沫能淹死人的年代,香草为了娘家人隐忍才是正常的。
成亲那日,若香草是自家姐妹,程宁定会阻止她上花轿。
其实香草一家都在赌,赌夫家能相信香草的清白,不会一直为难着她。
便是程宁又何尝不明白这一点?
可程宁终究是外人,她能做的已经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