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位公爵,愣了许久才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无声的落下泪来。
他的磨难终于结束了。
天知道这二十年来自己是怎么过的,每夜都被这个从心底里厌恶的女人不断索取,但凡他不配合,对方就用他最爱的女人的性命来威胁自己。
是了,陛下为了逼他娶了这位公主,把他深爱的女人带进宫,成了最低等的女仆。
“你要去刺杀国王吗?”公爵哑声问道。
秦鹿目光冷冽的看着他,“我是不是应该杀了你。”
公爵被她的目光吓得脊背发凉,“请原谅我的失礼,我为刚才卑劣的想法向您致歉。”
他突然将手掌放在胸口,单膝跪地,“女神,请聆听卑微的信徒最大的痛苦,我愿意奉上我全部的信仰和生命的全部来供奉您,只求您能救救我的爱人。”
秦遂“……”
他瞧瞧来到秦鹿身边,低声道:“夫人,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说说看。”秦鹿走到一边的台阶坐下。
秦遂则站在她的背后,目光盯着前方混乱的战场。
“我叫希尔敏斯,原本是奈勒城的伯爵,二十年前跟随我的父亲去为陛下的小王子庆祝生辰,被萨米尔公主看上,然后被陛下逼着与公主结合。当时我有心爱的女子,已经得到了父亲和母亲的祝福,因此父亲帮我拒绝了。可是等我们返回奈勒城后,却得知陛下已经派卫兵抓走了我的爱人。国王告诉我父亲,除非是和公主在一起,否则就处死她。她是我父亲最好的朋友的女儿,为何救他,我只能和娶了公主。可是我的爱人至今仍在王宫里,被当做最下等的仆人欺凌虐待。”
“仁慈的女神,求你,恳求你,为您最忠诚的信徒,指引一条光明的道路吧。”
秦遂听不懂他们的话,可看到一位公爵向一个陌生女人虔诚的下跪,怎么想都觉得诡异。
若说是被吓破了胆,也不该是这种姿态。
眼瞅着对方又跪下了,秦遂眼神古怪的看着他,“夫人,他又跪下了。”
“嗯,他的心上人被他们的皇帝抢走了,以性命要挟让他娶公主。”秦鹿简略概要。
秦遂看着远处小山一般的死猪,噗呲笑道:“也是,长成那样,可不好嫁人。”
“你居然还以貌取人?”秦鹿勾唇,“以这种手段来看,长得再美恐怕也无福消受。”
秦遂故作扭捏道:“如果真是那种惊天动地的美人儿,说不定半推半就也就答应了。”
“你当谁都是色鬼?”秦鹿站起身,拍拍衣裙上的灰尘,对扔跪在地上的公爵道:“王宫在什么地方?”
希尔敏斯猛地抬头,目露惊喜,“就在伊弥城,奈勒城南方。”
“南方啊。”秦鹿弹舌,一脸嫌弃,“麻烦死了。”
秦遂道:“夫人,咱们不往南方走吗?”
“本打算直接往西走的,如果要去南方,那边三面环海,还得再跑回来。”
秦遂点头,“那咱们去不去?”
“去啊,怎么不去!”秦鹿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去看看吧,到时候说不定能搜刮一些财富呢。”
希尔敏斯听不懂后边的几句话,还在殷切的等待着对方的答复。
“行了,我会去走一趟的,你也跟着吧,顺道把你的爱人接回来,我又不认识她。”秦鹿做了决定。
希尔敏斯大喜过望,忙再次向秦鹿表达忠诚。
“两日后出发。”扔下一个时间,秦鹿带着秦遂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待两人离开,公爵整顿了名下的卫兵,将公主的随从纷纷抓捕处死。
只等和秦鹿一起赶往伊弥城。
他没想娶心上人,毕竟为了惩罚自己,他的身体已经坏掉了。
救出人后,他会给她一笔财富,让她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他只是想赎罪。
回到下榻处,傅夺见她没有受伤,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秦遂将事情和他们说了一番,得知要赶往南方走,而且还是去杀人家国王,傅夺和韩清尧真的就无话可说了。
秦卓倒是没当回事,“反正咱们大秦早晚要取而代之,那国王不意外还是得死,早死晚死,都是死,早点死的好。”
傅夺:“……”
韩清尧:“……”
不好意思,他们俩人只想老死。
“别疏忽大意,你真当他们的王都是纸糊的?再差也是人家的王宫,兵力不少,这次可得偷偷潜入进去了。”
秦鹿哭笑不得。
秦卓道:“夫人,难道他们能比得过咱们大秦?”
“那肯定比不过!”秦鹿道:“可我们只有三个人,纵然以一敌百,说不定人家有上千人呢。安全起见,尽量小心行事,无非就是耗费些时间。”
“是,夫人您就放心吧,这次该轮到我出马了。”秦卓感觉体内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
当晚,洗漱沐浴,傅夺抱着秦鹿好一番折腾。
似乎要将白天的担忧,彻底发泄出来。
天知道他在等待的时间里,无时无刻不在做最坏的打算。
傅夺几乎很少见秦鹿出手,在大秦皇宫里,也没有出手的机会。
他只希望自己能和秦鹿,平平安安到老,此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