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原本的面孔,他的爱怎么也激发不起来。
他彷徨、无助、矛盾、自责,整天生活在混沌之中,他渴望见到雅子,见到之前的那个雅子。
可那个雅子永远也不会再出现了。
他猛灌了一口酒,踉踉跄跄地向前走去,潮湿的小路上溅起阵阵水花,突然,他脚一滑,重重地跌倒在地。
等他艰难地爬起来,恍惚间,看见一个黑影急速向他跑来,他还没有看清黑影的面孔,忽闻一阵强劲的劲风向他头部袭来,他感觉一个重物重重地砸在自己的头上,眼前一黑、跌倒在地。
夜色中,一个蒙面人用棒球棍袭击了他。
等他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密闭的房间内,他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摇摇晃晃地走到窗户旁,他拉开窗帘、推开窗口,顿时,一幅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帘。
他呆呆地看着窗外,脸色蜡白、目光呆滞,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景物。
他又回到了暗河公司。
突然,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脖子上扩散开来,他低下头,只见一个白色的针管扎入进了他的脖子里,片刻后,他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起来,直至一片黑暗。
他一头栽倒在床上,白色针管里是镇定剂。
一间宽敞而明亮的手术室内,雅子被两名工作人员推了进来,她被皮带固定在了椅子上,丝毫动弹不得。
这时,她发现了勒内,此刻,他就站在手术室的外面,用一种冰冷的眼神注视着她。
“你们要干什么?”她惶恐地喊道。
工作人员没有理会她,拿出了一枚针管,在一瓶透明的溶液里吸积起来。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放开我!”她咆哮着,疯狂地扭动着身子。
但依旧没有人理会她,她的目光转向勒内,似乎用眼神询问着他,也许是看到了她那惶恐不安的眼神,他走进了手术室。
他在她的面前蹲了下来,慢慢地凑近她,然后低声说道:“你不是想整容回珍妮吗?今天,你就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了。”
雅子扫视一圈,她发现这间手术室的确是整容的地方,所用的仪器也和她之前使用的仪器一模一样。
她收回了眼神,一脸不解地看向他,相信和质疑的表情同时在她的脸上浮现而出。
“我没有听错吧?”
“没有。”他笑道。
她的脸上掠过一丝笑容,但很快,笑容凝固了起来,她发现,他的笑是那么的诡异而令人极度地不安。
他起身,头也不回地出了手术室。
突然,雅子感觉一阵钻心的疼痛向她袭来,她意识到自己被注射了镇静剂,很快,她的身子便瘫软了下来。
两名工作人员将她抬到床上,然后开始了手术。
5个小时后,当最后一抹晚霞消失在天边时,手术终于宣告结束。
一轮皓月从东边徐徐升起,天空洁净如洗,繁星斗转如垠,喧闹的暗河公司又迎来了它那炫彩而迷离的激情之夜。
雅子在一片喧闹中醒来,皎洁的月色投射在洁白的床上,也照亮了她那缠满纱布的脸。
隐映在如银的月光中,纵然外面躁乱而高亢,但诗画一般的美景却令她心神愉悦。
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纵然隔着一层厚厚的纱布,可她似乎仍能感受到触摸肌肤的感觉。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变回珍妮的模样,她的内心不由得怦怦直跳起来,内心的狂澜遮挡不住她那颤抖的手,她想仔细地欣赏一下这张令杨梓祺为之疯狂的脸。
有了它,她的爱就会回归,有了它,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幸福的人。
她慢慢地解开了纱布,一边解,一边憧憬着她和杨梓祺那幸福的未来,仿佛就在此刻,在这充满诗情画意的月夜,他正轻轻地为她解着纱布,甜蜜而温馨。
纱布终于从她的脸上完全解开了,在纱布掉落的那一刻,她的内心是无比的激动和幸福。
她慢慢地走下床,来到了一面镜子旁,可就在她的脸出现在镜子中的一刹那,她惊慌失措地大喊起来
她揪着自己的头发,疯狂地撕扯着,她简直不敢相信,镜子中的脸竟然是杨梓祺的脸!
雅子的脸被整容成了杨梓祺的模样。
她疯狂地怒吼着,尖叫声响彻了整个月夜,可在这孤寂的房间内,没有人理会她那钻心的痛和歇斯底里的怒火。
她累了,像一团棉花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将她惊醒,她晃晃悠悠地爬了起来,放眼望去,只见一个缠着纱布的男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缠着纱布的男人看着她,片刻后,踉跄着坐在地上,他慢慢地去掉了自己脸上的纱布,顿时,一张雅子的脸露了出来。
这个男人的脸被整容成了雅子,而这个男人正是杨梓祺。
两声凄厉的惨叫声在小屋内响起,穿透夜色,遮盖喧闹,向着幽深的远方飘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