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临行前我还要去趟蓝莲湖,采几株莲花带回麒轩宫培植。
师兄你也不能闲着,帮我拾些月光石带回去,尽量选那种晶莹剔透的、幽蓝幽蓝的那种。”
“师妹,真有你的。还别说,这想法倒很新奇大胆。为兄来过两次了,竟然都没想到。”
凤婵依用手指点着他的额头,打趣道:“你这里装的是天下大业,不像小妹我,除此之外,还装着…”
话没说出口,人已羞红了脸,不再理睬他,飞身赶往蓝莲湖。
七真子懵懵的站在原处,待忽然明白过来时,眼前只剩下娉婷的身影。
待二人返回罗浮山后,安置好手里的一切,齐齐来至璇鼎宫,向师尊子虚秉明此次幽蓝山寻访龟辉未果之事。
子虚闻听之后,背剪双手,龟辉的音容笑貌不由自主的浮现在眼前。
许久,方才言了一句令二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话语:“为师落难日,龟辉返山时。”
再说洪瑾瑜自从与顾蔓青与凤婵依在宜春县境内分别后,回到西海郡老家,将家中诸事务料理完毕,便昼夜兼程赶往罗浮山。
这一日行至博罗县境内的象头山时,忽然天降大雨,只好借宿在山脚下一户魏姓的农户家里。
一家老少三代,户主魏老伯性格开朗,儿子魏万春夫妇,膝下仅有一女,唤做魏思彤。
已虚度七岁光阴,长得眉清目秀,素喜读书认字。
魏老伯父子虽以打猎为生,却特意将思彤送去学堂读书。
这日,思彤从学堂回来,发现家里多了一位陌生的叔叔,身边还放着个药箱子,于是,便缠着洪瑾瑜问这问那。
那股子好奇认真的劲头,像极了年轻时的他,洪瑾瑜曾开玩笑的对魏老伯道:
“老伯,如果思彤是个男孩子,洪某非央告着您将她收为徒弟不可,这小丫头悟性非凡,定是位行医的好料。”
每当这个时候,魏万春脸上便会露出自豪的笑容。
大雨接连下了好几天,虽然外边暴雨倾盆,一家人却其乐融融的团坐在炕头上,听洪瑾瑜绘声绘色讲他的行医奇闻。
不料正讲到高兴处,魏婆婆忽然连打了几个寒颤。
洪瑾瑜伸手一摸,脑袋滚烫,赶忙让魏老伯扶着她躺了下来。
不一会,婆婆便呼吸困难,迷迷糊糊人事不省。洪瑾瑜一把脉,不禁皱起了眉头。
换了另一只手,反复把了好几次,还是眉头紧锁。
魏老伯见状,看着他的表情急切问道:“洪大夫,您倒说说看,俺老伴这是咋的了?”
洪瑾瑜将老伯拉到外屋,低声言道:“老伯,看症状似乎是风寒入体。
不过把脉的时候,却发现其体内隐约有一股邪气涤荡。
据我多年行医的经验来看,此病甚是蹊跷,乃洪某平生所未见。只能暂开一剂方子,先将高热退下。”
魏老伯闻言,不禁老泪纵横,哽咽着道:“洪大夫,这连日暴雨如注,山路崎岖,你让老汉去哪里抓药?”
“老伯且止悲声,洪某这里还有一些草药,足够应付一两日。再为婆婆施针,可暂保性命无虞。
待明日雨停了,你再去镇里抓药不迟。这几味药草都很普通,随便哪家药铺都有。”
魏老伯这才长出一口气。
洪瑾瑜将药箱里留存的一些草药拿出去给婆婆熬了,又在其太阳、风池、大椎、合谷等穴进行了针灸的辅助治疗。
半夜时分,婆婆才悠悠的醒转过来,烧是退了,不过依然干咳不止,浑身乏力,咽喉红肿,头痛欲裂。
洪瑾瑜衣不解带的守在婆婆身边,随时观察注意着她的情况,陷入深深的沉思。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儿子魏万春见雨停了,便赶去县里给娘亲抓药。
由于魏老伯住的村落比较偏僻,需攀山越岭才能到达博罗县里。
故而将近中午十分,万春方才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一进门就喊道:
“爹、洪大夫,不好了,县里之人十有五个得了与娘亲一样的病症,草药早卖空了。
现在已经开始死人了,乡亲们都说是瘟疫。”
魏老伯正在屋里劈柴,闻听儿子一说,手里的斧子咣当掉到地上,望着儿子空空如也的双手,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唉声叹气。
洪瑾瑜见状,说道:“老伯,莫急,这草药山里多的是,让万春陪我进山多采些即可,一旦邻里乡亲有需,也可资助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