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高志明拍了拍胸口，回道：“刚在想事情，突然有个声音所以吓了一跳。陆支睡醒了？”
陆伟斌第一次看到高志明有这么活泼的反应，不禁笑了笑，打趣道：“睡醒了，天都亮了，阳光刺眼睡不下去了。你们两个围着这车干什么？”
高志明指了指刘大虎车的车头，说道：“刚我们发现了车头保险杠上有几串数字，想说那些剧本里可能会有提示教我们怎么破解。”
陆伟斌顺着高志明的手指望去，看到保险杠上却是有些蓝色的痕迹。他凑近一看，确实有几组数字，分别是“74649869426”。陆伟斌定眼再看了看，然后用手指贴上这些数字，过了一会，发现这些数字居然稍稍有点褪色。
陆伟斌抹了抹食指，皱起眉头说：“我估计这些数字是用自动褪色笔写的，遇到高温会慢慢褪色，你们先赶紧把数字抄下来。”
“褪色笔？”程方奇怪地问道。
陆伟斌再一次把手指按在数字上，过了一会儿，数字居然又变得更浅了一点。陆伟斌解释道：“之前办过一个案子，有一个笔记里记录着很重要的证据，但没想到那些字会褪色，里面的证据一下子没了，案子也差点因为这个破不了。技术科的人说，这些自动褪色油墨，会在一定温度作用下渐渐褪色。所以自那之后，每次遇到写的东西，我都习惯性先看看字会不会褪色。”
“那多久后这些字会完全褪色？”程方接着问道。
“不一定。”陆伟斌继续解释，“温度越高褪色越快，车放在这里，太阳经常照着，估计不久就会完全褪色。”
程方想了想，然后有些许不确定地说：“之前我们不是就讨论过，陆涛好像一直给我们出一道道选择题？现在是不是可以肯定，不同选项会跳去不同的结果。就像这次，我们选择了留下调查，结果就发现了这几组数字。如果我们错过了，哪怕再回头查，这个选择也已经失效了。”
陆伟斌和高志明同时楞了楞，程方的话确实提醒了他们，如果当时不是程方坚持留下调查这台车，他们是不是就会失去这条线索呢？
高志明不禁感到一阵庆幸，于是走过去搭着程方的肩膀，调侃道：“果然是程哥啊，还是读书时候一样厉害，刑侦嗅觉都厉害到爆表了。”
程方听了高志明的夸赞，表情并没有变得舒朗，他说这话也并不是为了获得夸奖：“我意思是，我们的选择，会决定我们之后是不是能得到什么线索。如果我们当时选择了追查刘大虎，哪怕真的查到一些别线索，但这条数字线索，恐怕就会因此失去了。所以我们每一次选择都必须谨慎，要不然恐怕会错事其他线索。”
陆伟斌叹了口气，赞同地说：“小程说得对，我们之后的选择都必须要谨慎了。这次幸好听了小程的建议，没有错失这条线索。之后如果也出现什么选择，我们都得分析清楚了才做决定，不追求一时半刻的效率，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如果人手足够的话，我们倒是可以分头调查，这样可能就不会错失线索了。像黄悦童那事，我们可以交给其他部门负责，之后如果再遇到什么一时选择不了的，是不是也可以交由其他部门调查呢？”高志明倒是觉得选不选择的都无所谓，只有人手足够，他们完全可以做到不错事任何线索。
“恐怕不现实。”程方摇了摇头，“黄悦童这件事可以交由其他部门继续调查，是因为这事涉嫌故意伤害。但这次，我们有什么理由让别的同事帮我们调查刘大虎？刘大虎一没犯法，二没受害，我们追查陆涛失踪案查到他那里倒算了，但让其他同事帮忙调查刘大虎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一起失踪案就要使用这么多警力资源的话，完全不现实。”
“也对！”高志明听了程方的分析也表示赞同。
“小程说得对。”陆伟斌说道，“失踪案可以调动的警力有限，更何况这还不是一起普通的失踪案。这个案子的特殊性，甚至不能完全归类为失踪案。我能让你们一起帮忙这样调查，已经算是利用了职务之便了，要求更多的警力是不现实的。我们的工作还是需要更谨慎，只有少犯错甚至不犯错，才能真正地提高效率。之后我们也要有更多交流，才能更好地理解这一切背后的原因，更贴近陆涛真实的目的。现在先不要想其他，我们先好好破解这些数字。既然你们之前觉得破解的提示就在那些剧本里，那我们就再看看那些剧本，看里面有什么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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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回到车上，离开了西南市郊废车场，开车回到了办公室。
高志明再次登录了剧本杀游戏的几个id，三人一同研究起破解数字的方法。
没多久，程方终于发现了破译数字的方法。他兴奋地对陆伟斌和高志明说：“是九宫格拼音输入法。”
高志明听了，马上拿出手机，把输入法调成九宫格拼音输入法，按照那三组数字输入后，出现了一个地名——平云县。
陆伟斌看到平云县那一刻，整个人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