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贵校的管理真的很严格啊！”陆伟斌听到校长客气但强硬的态度，也讽刺了一句。
胡校长不知是没有听明白陆伟斌的讽刺，还是没有当一回事，还是客气地回道：“是的，学校对资料的管理比较严格。我们严格进出校园的规定，是为了保护学生的安全，而不是要套取或利用人员信息。所以学校也只有我、梁副校长、教导主任和保卫处主任四个人有权限可以查到进出学校的人员资料。而且无论是我还是他们，单独权限登录的话，只能查看到姓名、照片、进出学校的时间和是否本人进入四项资料，如果要查看完整资料，需要四人都审核同意才能查看。还有不可缺少的条件，就是要提供有效证明文件，证明申请人有合理合法的理由调查这些资料。这是鄙校的规定，请三位警官理解。”
“如果有人入侵了贵校的管理系统，是不是同样可以看到这些资料？”这时候，一直低调话不多的高志明却意外地说了一句听起来像是威胁的话。
程方意外地看了看高志明，发现对方的表情还是一样平静，仿佛刚刚就是问了一句‘今天吃饭没有’这么简单。
但这句话似乎让一直客气有礼的胡校长有点破功，听了高志明的话，情绪略有些激动的回道：“我们的系统是请国外有名的技术团队专门设计的，安全级别也是世界上一流的。我相信没人能轻易入侵我们的系统还不被发现。”
高志明莫名地看了下胡校长，疑惑地说：“我只是提出一种可能而已。胡校长为什么这么激动？”
“咳咳。”胡校长假装咳嗽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地下意识看了看左边，“不好意思，只是我对我们学校的系统安全非常有信心，这也是我们学校一个比较傲人的条件。我们学校也非常看重这点，所以这位警官说出这种可能性，我才会这么激动。如果冒犯到您的话，请您多多包涵！”
“如果我们想查一下贵校的系统，是不是只要申请到公安局文件，就可以合~法~合~理~地查看贵校系统呢？”陆伟斌还特别强调了合法合理几个字。虽然这个胡校长一直斯文儒雅的样子，还一副讲原则守规则的样子，但凭他直觉，这个校长却没有表面上这么正直，而且这个系统也肯定有问题。
胡校长看着陆伟斌，他已经听出陆伟斌对他不太友好，似乎对他有点意见。虽然他不知道那句话引起陆伟斌产生这种态度，但他知道必须要好好应付这几个警察。他还不知道，这几个警察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找来学校，一直以‘有合法文件才能调取学校内部资料’为由推搪也不是长久之计。如果警察真的申请到公安局文件，到时他就没有任何主动权了。如果这几个警察只是想看看出入学校人员记录，倒不如现在就给他们看。
“几位警官如果确实要看出入学校的人员名单，不如我现在用我的权限登录系统让你们在这里看吧。不过就像我刚刚说的，单人权限只能看到有限的几项内容，没办法看到全部资料。如果几位不介意的话，我现在就登录后台给你们查看。”胡校长突然态度软化地说。
陆伟斌挑了挑眉，调侃地问道：“胡校长刚刚不是说必须要合法文件才能查看吗？我刚刚想了想，如果有人真的技术这么高，等入侵贵校系统，改动了出入人员登记资料，是不是就可以顺利进来呢？既然现在看的资料是不全的，那之后还是要申请文件才能调取。倒不如我们现在就回去申请，把需要的文件一次性申请下来，就不用来回跑了。”然后转头对着高志明说，“小高，你刚刚不是说想查看系统是不是有人入侵过？不如把这个也一并申请下来吧。这回来，就当是先来了解军才小学的管理规定了。”
“我觉得可以。”高志明不知道有没有明白陆伟斌是故意这样问的，但回答的内容是相当配合，“我刚刚已经简单检查过这个电话，发现电话被植入了一个病毒程序。只要这个电话拨出赵玉婵的电话号码，信号就会随机转接到之前赵玉婵接到的那几个电话上，再由那几个号码发出拨打信号。既然这个电话被动手脚了，那我认为就更有必要查一查系统是不是有漏洞被入侵过了。如果学校对人员进出学校的申请程序和管理模式，是把个人信息对应录入的指纹和脸孔的话，入侵者只需更改后台的指纹和脸孔信息，就可以顺利用自己的指纹和脸孔进入了。既然不排除这种可能，我觉得我们需要调取完整的进出校园的人员信息了。”
“不可能！”胡校长突然激动地说，“你是说我这个电话被植入了病毒？怎么可能，我的办公室谁都进不来，其他人只能在我在场的时候才能进来。而且来我办公室的，都是我们学校的师生和校工，都是认识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人植入什么病毒？”
高志明面对激动的胡校长，仍然冷静地回答说：“您的电话有上网功能，只要是联网的东西，都有可能中毒。不知道贵校使用的办公电话，是不是都具有上网功能？如果是的话，用其他电话尝试一下打赵玉婵的话，看能不能正常通话就知道了。”
胡校长这时才紧皱眉头，不确定地说：“我们学校确实使用的都是可以上网的电话。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人对我们学校的电话都植入了一个病毒，让这些电话打出特定的号码时就会发生信号转移？”
“没错！”高志明肯定地回答，“这样就更合理了。因为哪怕有人知道学校会打电话给黄悦童的妈妈，但他肯定不能确定到底谁会负责打这个电话。所以他只对您的电话动手脚并没有意义，如果是对你们学校的电话都动了手脚，就更合理了。”
几个人听了高志明的话，都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陆伟斌想的是，如果干这些事的是陆涛，那么陆涛究竟为了什么。而程方感到奇怪的事，胡校长在听了高志明的话后整个人都呈现一种莫名的心绪不宁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