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方将这两天的调查情况拿回了专案组，准备和陆伟斌进行讨论。虽然他已经有了初步的推断，但也是因为第一次作为组长带领队员进行调查，他怕自己的推测太武断会影响整个专案组的调查方向，为了谨慎起见，他急需和陆伟斌讨论出一个大家都认同的结论。
叩叩叩……
“请进！”只听见办公室里传出一把威严的声音。
程方打开了门，看到里面那位威严的人也正炯炯有神的看着刚开门的自己。
这犀利的眼神让刚进门的程方楞了一下，但很快就回过神来。他先喊了一声陆支，然后就如一个军人一般踏着大方步走到桌前，拉开了椅子后就挺着背坐下。让后拿出了整理好的调查文件，放在桌面上，然后把文件转向陆伟斌的方向，然后双手放在文件的一端把文件推到陆伟斌面前。
陆伟斌看到他这一套恭恭敬敬的动作，不由得想笑，他也真的笑出来了。看到程方这种面对上司就一板一眼的性格，陆伟斌也不禁像一个长辈对待小辈一样，想让他放松一点：“哈哈，不用这么紧张。你小伙子不用这么一板一眼的，我不看重这个，有基本礼貌就行，太官僚了我不习惯。怎么啦，调查有进展了？”
边说陆伟斌边翻看程方拿过来的报告，越看陆伟斌的眼神越亮。二队的调查报告还没拿过来，虽然一队的调查也还没结束，但就目前得到的信息也算是有重大发现。
“你们现在的调查方向是什么？”陆伟斌边看边问。
“结合之前的口供资料，现在我们的调查主要放在郭文权是否有虐杀动物上。虽然不能说他读书时候有虐杀动物的行为就代表他有杀人倾向，但可以侧面印证郭文权有心理病的说法。我估计，一个有虐杀动物倾向并且多年来持续有这个行为的人，如果这些年停止了这样的行为，那他很可能会有一直有看心理医生，如果有这样的病史，我们总是能查到的。如果他没有心理疾病的医治史，那他这些年或许还会有其他虐杀动物的情况。无论如何，我们现在在找佐证，去证实或者否定他有心理疾病这个怀疑。”程方依然挺直了背坐在那，认真的回答陆伟斌的问题，“但我担心，如果因为他离开了医学界，没有了刺激他发病的引子导致他多年来没发作的话，我们的调查可能就没有了方向。所以才想和您讨论一下之后的调查方向。”
陆伟斌瞄了程方一眼，看到他没有因为自己的话就放松坐姿，虽然觉得这年轻人在这方面有点一板一眼，但却并不令人反感，反而让人觉得有点可爱。陆伟斌没有马上回答，继续认真看着程方的报告。程方也没有表现出着急，他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等待陆伟斌回答。
终于，陆伟斌看完一队的调查报告。他没想到，程方带的队比他想的做得更好，居然想到了找姚太太，虽然他和郭文权的关系非常间接，但无疑是能掌握一些重要信息的。如果没有姚太太的问询，很多重要的信息可能漏掉，或者无法印证。“你做得很不错！”陆伟斌首先称赞了程方，“能想到找姚太太这个点，证明你对案件的理解比较透彻。言归正传，你怕郭文权因为这些年没受到过刺激所以没发病，但如果他确实需要通过虐杀才能得到心理满足，你认为在生活上，有什么时候做这样的事情是最不容易引起怀疑的？”
程方想了一下，突然灵光一闪：“你是说，做饭？”
陆伟斌笑笑点了点头：“没错，你想一下，一个人把活物买回家杀掉，要能不引起人怀疑，最好方法就是煮了吃。”
听了这话，程方眼里暴露出了光芒。陆伟斌的话可谓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如果郭文权真的有心理疾病，他没有接受治疗，就肯定会有一个排解的方式，要不然他不可能这么多年来一直保持平静，像个普通人一样。而且根据姚太太提供的信息，他当初和姚倩结婚，可能也是故意为之，是他报复的一个环节，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过这么多年才报复。
“如果往这个方向查，可以去农贸市场菜市场查一下，超市这些除了海鲜就不卖其他活物的地方就不用查了。既然他是卖保险的，职业自由度非常大，要往市场方向调查的话，可以不仅限于他家附近的区域。如果他经常在不同的市场买活物回去杀，确实不容易引起怀疑。”陆伟斌继续说出自己的分析，“还有，他毕业后消失了一段时间，但你的报告里提到，姚院长临死之前疑似说不要让女儿和郭文权在一起，那么那段时间的信息，很可能会在姚倩那边出现。”陆伟斌提出了或许可以将时间、人物串联起来的点。
程方觉得陆伟斌不愧是刑警之光，看了他的报告后一下子就想到了几个重要的调查点。虽然现在往这个方向调查为之过早，但只要他之前要求查的东西查出眉目了，再往刚刚陆伟斌说的方向调查很可能就会有大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