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通好半天，电话那头的人才接起：“喂。”
声音很小，若不是大家为了看热闹都保持安静，他这一声姜也都不一定能听见。
“这妹子声音有点粗犷啊？”有个朋友掩唇低声跟身边的人说道。
“什么妹子，我感觉是个男生呢。”
也不怪他们没听清，穆亦的声音一半是气音，掺着水汽滋润过的微哑，似皑雪压青松的清冷。
在这夜色中，带着淡淡的凉意。
姜也皱了皱眉问：“你怎么了？”
“没事。”声音听起来有点虚弱，但这次大家都听清了，确实是个男人。
男人那就没意思了，除了温淮之这个知道内情的人。
有人凑到姜也耳边小声提醒他：“快做惩罚。”
姜也咳了一声，语气生硬：“那什么，我要换发型了。”
这一句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的，穆亦愣住了，问他：“你说什么？”
姜也又接着说：“你觉得我适合什么发型？”
穆亦缓了缓说：“你什么发型，都很好看。”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话，姜也听着却有点心跳加速。
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指关节发白。语速很快的硬着头皮一口气说完：“是没你不行。”
电话那头的穆亦“啊？”了一声，呼吸粗重又急促。
姜也不知道该回他什么：“好了我说完了挂了拜拜。”
丛刻包间里昏暗的光线便是最完美的遮羞布。除了紧贴着姜也坐的温淮之，没有人能察觉到他胳膊上的肌肉用力到微微发抖。
“嗨，可惜了可惜了，浪费了一个惩罚。”
“早知道应该加上一条，微信最近联系人中的第一位异性。”
“直男间的对话果然了无生趣。”
后面的游戏姜也找了个借口，没有再玩。
缓了一会儿待心跳平稳后，给穆亦发了个消息。
【刚才在玩游戏，惩罚，你别当真。】
可他等了很久，穆亦也没有回复。
姜也回想起，刚才电话接通的时候他那边说话声音就很小。眉心微蹙。
在忙？
也对，周末晚上放松一下再正常不过了。说不定他也是跟朋友在一起。
姜也心里这么想着，手却有自己的想法。
点进穆亦的朋友圈。
最近的一条动态是一小时前刚发布。一张图片，没有配文。
桌子上摆着几道家常菜，就连拍照的角度都跟之前发给他的一样。
所以？他今天有事，穆亦就又找了另外一个人去家里吃饭？
姜也一股火嗖的窜上脑门。
说什么只有他是例外，只有他能帮忙缓解皮肤饥渴症。
就一天晚上不在，就换了个人？
接他电话那么慢，说话声音那么小。
他还打扰二位了不成？
姜也紧紧攥着手机，眼睛死死盯在图片上，脸色越发阴沉，一向含笑的眸子此刻森然若冰。
【？】
想都没想，便给穆亦发了个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