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你们才是军人,最擅长消灭敌人的不是你们这些外来者吗?”帕拉梅拉没好气的说道。
“嘿,你还真别说,如果就是昨天那种水平的怪物,我想我们三人就能杀一打。”杨慧女无视村长的嘲讽,打趣道。
“三百年前的隐民们也是这样想的,但是他们的子弹终有耗尽的时候,刀会砍钝,矛也会折断。”帕拉梅拉摇摇头又说道“而怪物们,顺便一提,那个海葵头只是其中较弱的一种,无穷无尽。”
“难怪被土匪抢劫你们也这么淡定,原来你们周围全住的怪物。”杨慧女也跟着摇摇头,“这不该是人类该过的生活。”
“你不知道,以前土匪来抢了东西就跑,回去路上多半会遇到怪物,怪物吞噬他们后甚至会派出一些小怪物来归还我们被抢的物件,当然,有时它们会扣下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这怪物听着还怪好的嘞。”琳吐槽道。
“那就不能谈判吗?既然你们之前彼此能相处得这么融洽。”安也吐槽道。
“在昨晚杀了一只海葵头之后?哦不,除非,你们愿意交出你们敬爱的杨班长?”帕拉梅拉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说。
“老太婆,你说什么怪话呢,这是在煽动军心!”杨慧女怒斥道。
“咔!嗙!”屋外传来巨响,安立马跑到窗口,只见一只巨大黑褐色形似犀牛的鳞甲怪物正在暴力拆除周边的房屋,倒是没看到任何隐民们,或许他们都先行逃跑了。
“现在看来,我们既不用交出杨班长,也不用考虑谈判的事了。”安回头苦涩的说道。
“村。。村长,你对外头那怪物知道些什么?”琳颤声道。
“没见过,其实拥有交涉能力的怪物只有很少一部分,肯定不包括外面那鳞甲犀牛。”帕拉梅拉小心的瞅着窗外,好在怪物的注意力都在眼前的建筑物上了。
“这大家伙,我们的枪真的对它无效?虽说看着凶悍,但毕竟是血肉之躯。”杨慧女也挤到窗前观察起来。
“我劝你不要试,赢了你又能怎么样?这一定只是先行来侵袭的怪物之一。我们隐民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马上跟我过来。”帕拉梅拉带着三人来到自己床前,“你们两个,把床挪开。”她对安和琳下令道。
“喂村长,她们是我的士兵,下令也是该我下令!”杨慧女抢白道。
“有意见对外面那犀牛说去吧。”帕拉梅拉强硬的说道。
安和琳两人拽着床尾费力的往外拉,床虽然不大却是实木做的,重量不轻。
终于,床被挪开了,帕拉梅拉跪在地上摸索起来,她丝毫不在意床下的灰尘。
“找到了,在这里!”帕拉梅拉大喊一声,地上有着一块颜色稍浅的地砖,她在上面轻叩六下,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声音,地砖开始有规律的下沉并向四周移动,并最终形成了一个狭窄的正方形地道入口!
“这是怎么做到的?”杨慧女惊问道。
“遥远并已被遗忘的隐民科技,”帕拉梅拉像看土包子一样的瞪着众人“你们是打算继续在这发呆,还是想尽快逃走?”
“是只有你家有吗?还是说村里的大家都有这种地道?”杨慧女突然挂念起那个叫波恩的男孩来,不知道他和他妹有没有逃出生天。
“也许村里还有几家人有吧,但是别忘了,历史上隐民们曾互相残杀,所以,这意味着隐民间也不会有完全的信任,总之,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帕拉梅拉意味深长的说道。
“嘭!”小木屋遭到了重重一击,炸出的木屑和碎片飞溅得满屋都是!鳞甲犀牛巨大而尖锐的角扎穿墙壁后透了进来,杨慧女三人见状竟吓得呆若木鸡,这是何等的蛮力?如果刚才那一下扎入人体,后果可想而知。
“快走!拆到我家了!”帕拉梅拉大喊一声,率先跳进了地道。
这老太太,身手倒是不慢,可是这会不会是陷阱?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杨慧女一边想着一边紧随其后跳了进去,继而是琳,最后是担任后卫的安。
杨慧女原本打算迎接跳进地道的冲击,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地道里并不是坚硬的岩石或陡峭的台阶,而是湿滑柔软的苔藓,这些苔藓很好的吸收了众人跳下来的冲击力,保护她们不受伤害。
众人在各自的惊呼声中滑行了好长一段路,终于来到了相对平坦开阔的地底。
安打开了突击步枪的外挂手电,走在前面,后面依次是杨慧女和琳。
“这老登,怎么眨眼就不见了?莫非有诈?!”杨慧女眼瞅着帕拉梅拉不见了,不由得乱骂起来。
“我才离开你们视线几秒钟,就背后说我坏话是吧?晚上别睡太死!”帕拉梅拉那老气横秋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帕拉梅拉村长,你不是在前面吗?怎么跑我们后面去了?”琳回头问道,自己开着的手电照着的果然是帕拉梅拉。
“这地道太久没用过了,我可不敢确定现在这里有什么东西,你们帝国人不是一向宣传要尊老爱幼吗?你们不会是打算让一个赤手空拳的老人走最前面吧?”帕拉梅拉无情吐槽道。
“好好好,你走在我身边吧,赶快给我们带路。”杨慧女不耐烦的说道。
“不急不急,人老了腿脚真不灵便了,我们慢慢走。”帕拉梅拉装作没听见杨慧女的催促一样的说道。
四人慢慢在岩壁间穿行着,一开始宽阔干燥的路逐渐变得狭窄潮湿,最后狭窄到只能勉强通过一个人的缝穴,安大着胆子挤过去,除了擦得两臂都是泥并无什么危险。
“啊!”走在最后面的琳突然叫了一声,其余三人连忙回头,“不好意思,我脚滑了一下。”琳小声解释道。
“不是,你看那里!”杨慧女惊呼着指向地上,一条像蛇大小的淡紫色蛞蝓正从琳的靴底慢慢滑走。
“没事它应该是无害的,一惊一乍的,差点把老身吓出心脏病来。”帕拉梅拉抱怨道。
琳小心的抬起脚,又跟着走了几步,却只觉脚底一阵钻心的痛,几乎要使她站不稳了。
琳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努力用左脚单脚站着,又把右脚抬起来,用手电一照,发现自己右脚的靴底似乎被一些黏液腐蚀穿了过去,黏液不停与靴底发生反应的同时,又腐蚀通了琳的袜子,最终腐蚀起她脚底的皮肉来。
“琳!你怎么了?赶紧跟上队伍!”最先反应过来琳落后了的杨慧女大喊道。
“我脚痛了,走不了了。”琳露出凄苦的表情,安连忙回身将她扶到一块岩石上坐下,除下她右脚的靴子和鞋袜,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在手电的光照下,可以清楚看到琳右脚的大拇趾、食趾、中趾已经变成了黑漆漆干巴巴的模样,且她整个脚掌也呈现出黑里透红的样子。
“是强酸,”安摇摇头“你还说那蛞蝓是无害的!”安将枪口指向帕拉梅拉,帕拉梅拉两手一摊“我也说过,我很久没利用过这地道了,我不敢保证什么。”
“算了安,现在先别内讧,一切等出去再说。”杨慧女安抚道。
她取过安的突击步枪挎在自己肩上,让安专心去扶瘸腿且不断呻吟的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