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听完都默不作声,直到酒糟鼻老民兵打断了沉默,“切,就这啊?”
尽管他的口气里满是不屑,神情却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恐惧。
“别讲这些鬼迷日眼的破故事了,还是各自坚守岗位吧,我们可是有任务在身。”老民兵打起了官腔,连刚刚要让汤姆继续编一个酒馆女技师的事都忘了提。
因为汤姆的鬼故事过于阴暗与恐怖,让他潜意识里产生了反感。
他们四人所不知道的是,一个活生生的鬼故事,已经近在咫尺。
又过了约两个小时,一个民兵被尿生生憋醒了过来,果然,睡前不应该喝太多水。
他摸索着穿起靴子,打开门,走向大家默认的排泄场所。
可是,味道隐隐有些不妙。
是不是这段时间大家屎尿排放得太过集中了?
等等,这臭味并不像是屎尿味,更像是臭鸡蛋,又或者是死老鼠的味道。
但远比它们的组合还要臭。
可这是森林边缘,森林里怎么可能有臭鸡蛋或是死老鼠?
即使有,怎么会臭到这让人鼻子发胀的份上?
那该是多少臭鸡蛋和多少死老鼠?
民兵匆忙的撒完尿,连残尿都顾不得抖,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小屋赶去。
留在外面只让他汗毛直竖,他猛地关上门,稍稍感到一点安心。
他并没有费大力气喊醒同伴们,他们不是被关门声吵醒,就是被臭味臭醒。
“是谁的袜子这么臭?”
“不可能,我看是谁拉裤子上了吧?”
“这是吃多了大蒜放的屁吧。”
民兵们相互打趣着来缓解自己的恐惧和困惑,直到,门外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
“咚!咚!”每次就是两声响,连续几次后,汤姆大着胆子喊了一声“谁啊?大半夜的,敲什么敲?”
门外无人应答。
&34;咚!咚!&34; 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一样的浑浊和突兀,显得敲门者非常的机械。
民兵们面面相觑,无人敢去开门。
最后还是汤姆吞了口唾沫,慢慢站起身,他从墙上取下自己斜靠着的长矛,向门口走去。
到头来,还得看我啊,汤姆心想道。
“都别怕,我去看看。” 汤姆的声音颤抖着,但他还是鼓起勇气,准备面对未知的恐惧。
门开了,门口不再是空洞的黑暗,而是比黑暗更黑暗的东西。
哈克,他们的前同事,那死于巴克利偷袭的大高个,喜欢欺负弱小的暴戾民兵,正注视着眼前的汤姆。
随着他而来的是一股接着一股几近令人窒息的恶臭味。
即使不借助室内昏黑的灯光,汤姆也能看见哈克残破不堪的脸部有两股势力在交锋,一股是某种神秘力量,另一股是自然之力,前者在努力维持它脸上的皮肤,后者则在遵循自然法则让其腐烂。
显然自然之力略占上风,汤姆已经可以看到有蛆虫和组织液从哈克的头面部掉到了地板上。
艾妮报信事发后,民兵队长杰带着人马去森林里寻找哈克的遗体无功而返,现在看来这事终于有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