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等六人一直在后台待着,换衣服化妆。等二班的舞蹈队上台表演时,六人站到舞台后方一侧的幕帘之后,偷偷观望。不料二班的表演即将结束时,盛装打扮成公主模样的孟琪忽然捂着肚子蹲到地上,脸色煞白,额头上满是汗。
“怎么了?怎么了?”三个男生躬身问。孟琪紧咬着嘴唇,只是摇头。
小羽和蓓蓓互望一眼,心知这是来了脾气不太好的大姨妈了。小羽身子骨结实,又是修行之人,自己倒没怎么经历过类似的不适,但这些常识还是有的。当下知会守在附近的教工人员,很快便有担架过来将孟琪抬走。然而马上就到四班表演了,主唱却不在,剩下的五个伴舞都傻眼了。
“小羽,这下只能你来领唱了,”蓓蓓说,“你嗓音嘹亮中气足,你也知道我是唱不了的。”
小羽摇头,“我不干那种取悦人的事。”
“这怎么能叫取悦人呢?”姚诚不以为然地说,“这是艺术!是表现——”
“你看看我的样子,”小羽打断他,“我从头到脚哪点儿像易碎的玉娃娃了?”
姚诚不需要看她便噗嗤笑出声来,“确实不像易碎的玉娃娃,你是结实的母夜叉。”
小羽瞪了他一眼,“你去主唱。”
“我?这是女孩的歌呀……”
这时三班的音乐声也已结束。姚诚的目光在舞台后方搜索着,看到用来盛放道具的一只白色塑料大箱子时眼睛一亮。
“行,那就由我来领唱,你们还按照之前编的动作顺着跳就好了。”
轮到四班的《玉娃娃》,报幕员给临时改为《寄居蟹》。前奏响起,小羽等伴舞排队站在舞台入口处,将信将疑地观望着。只见姚诚上半身倒扣着那只白色的塑料箱,双脚踏着节奏蹦蹦跳跳地来到舞台中央。小羽几人随后跟进去,照原计划该伸胳膊、该踢腿照做。反正本来也没指望拿奖,现在只求把这场表演应付过去算完。
但听那只寄居在箱子里的小蟹唱到:
“名字虽然叫某蟹,
“长得却像虾。
“东奔西跑闯天涯,
“我就为一个家——哎!
“螺壳、椰子、酒杯、瓶盖,
“扛在背上爬。
“哎呦,来了只大鲶鱼,
“咬掉我一只爪。”
唱到这最后一句的时候,姚诚在箱子下做了个断胳膊的动作,台下笑声一片。
“生来就是独行侠,
“谁是我爸妈?
“坑蒙拐骗编瞎话,
“哪管人背后骂?
“梦里的我是大白鲨,
“东西南北、称王称霸。
“就怕遇上那母夜叉,
“非要把我嫁。”
啥?正在蹦蹦跳跳的小羽身形一僵,而同一时刻姚诚刚好将箱子举过头顶,上身后拧,目光堪堪落到小羽身上。台下又是一阵哄笑,小羽真想冲上前去踢这家伙一脚。
等八支舞蹈队都表演完毕,裁判们打分。真没想到,原本毫无取胜希望的四班由于创作题材新颖,居然同舞蹈强队七班打了个平手,需要加赛来决定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