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在嘴角微扬,语气淡然地回应道:“哦?我吗?在下不过是一介云游四方的闲散修士而已,偶然间来到这北海镇,被此地秀美的风光所吸引,便多停留了一段时日,说起来,也算是半个北海镇人了。不知二位是否也是这附近的人士呢?”
崔姓中年人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轻声说道:“道友这般潇洒自在,不为世俗名利所累,静心留在北海镇,着实令人钦佩不已啊。”
刘在微微一笑,摆了摆手,回应道:“道友谬赞了。其实事情并非如此,我曾经也涉足其中,但后来历经种种,看明白了许多,于是决定四处游历,闲云野鹤般度过余生。”
一旁的于姓老者轻点了下头,表示认同,开口说道:“我和崔老弟皆出身于临近的修仙世家,近日正打算前往黑渊探寻宝藏。不知道友可有兴趣与我们一同前行呢?”
刘在听闻此言,轻轻摇了摇头,笑着回答:“李某向来喜好饮酒作乐,对于那黑渊中的宝物实在提不起兴致。你们还是去找其他合适的人选吧!”
话音落下,他随手放下一些银钱,大笑着转身离去。
“于兄啊,此人可真是不知好歹!我们如此诚恳地邀请他一同深渊探宝,竟然遭到这般无情拒绝!”崔姓中年人义愤填膺地抱怨道。
“哎……崔老弟稍安勿躁,每个人都有其独特之处和各自的想法,我们又何必强人所难呢?由他去吧。来来来,莫辜负了这美酒佳肴,咱俩接着畅饮便是!”于姓老者轻轻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劝解着,并举起酒杯向崔姓中年人示意。
待刘在踏出酒楼之后,便径直朝北海镇外行去。
大约走出二十余丈远时,只见他足尖一点,踏上飞剑,然后驾驭着它慢慢升空,向着远方飞去。
就在此时,距离刘在约摸八九百丈之遥处,先前离去的那两名修士恰好进入到了他的神识范围之内。
原来,他们早已被刘在用神识牢牢锁定住了。
刘在清楚地记得,多年以前,当自己前往临山城途中,曾经在临山城郊一座破败不堪的山神庙里遇见过这两名修士中的其中一人。
当时,庙里的两人好像正要前往这个血灵会。
未曾料到时隔多年再次相遇,当初那位修士居然也成功晋升至筑基期境界了。
只是不知道另外那个尚处于炼气期的年轻男子如今过得如何。
无论如何,这个血灵会都显得非同小可,居然真有能耐助力炼气期修士突破至筑基期。
正因如此,刘在远远地坠在那两名修士身后,想要探查清楚血灵会到底有着怎样的底蕴和实力,说不定将来自己也有机会加入其中。
经过将近半日的疾驰飞行,刘在终于抵达一座海滨绝壁。
陡峭如削的崖壁之上,赫然存在着一个硕大无比的岩洞,洞口处站立着六位严阵以待的守卫,仔细观察一番才发现他们皆是炼气期的修士。
与此同时,刘在也留意到先前追踪的那两个人已然走进了岩洞之内。
&34;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这血灵会居然隐藏在海边的崖洞中,而且其势力相当雄厚,远非寻常的修仙世家所能比拟。&34; 刘在心下暗暗思量,紧接着毫不保留地将自身神识全面释放开来,深入探究血灵会的内部情况。
没过太长时间,刘在就顺利探测到了血灵会的会客大厅,而厅内的一名干瘪瘦弱的老者吸引住了他的目光,原来这位老者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假丹期的境界。
在老者身旁端坐三人,其中两名皆是方入此境未久之辈,一者修为已至筑基中期,另一人则尚处于筑基初期阶段;而余下那人,竟是刘在所熟知的云鱼!
刘在不禁眨了眨眼,心中暗自思忖:“云鱼这厮怎会现身于血灵会?莫非其与血灵会存有某种不为人知之秘辛不成?”
遂屏气凝神,神识探听。
须臾,只闻那干瘦老者轻声向身侧二人问道:“二位贤弟,你们可曾于北海镇遇得那李清风?”
闻言,那名筑基中期之青年轻声答道:“回禀教主,属下与罗兄已然监视李清风长达半载有余。彼时尚且紧闭门户,似于室内潜修,更布下隔绝法阵,以防有人搅扰。然日前,此人却离房而去,径往近处酒肆饮酒作乐。属下揣测,其或正待云兄传讯,继而共赴黑渊。”
“很好,只要他未离开北海镇,一切就都在掌控之中。云道友,你计划何时让他进入黑渊?”干瘦老者询问道。
“葛教主,不必急于一时。待黑渊的瘴气散去,我们再让他进入。一旦他进入第三层,我们便可就地将他灭杀。至于战利品,仍按之前的约定分配,葛教主,你看如何?”云鱼说道。
“那是自然,咱们可是老搭档了,哪次任务不是手到擒来?云鱼兄弟,依我看啊,这次肯定也能顺顺利利地搞定!”葛教主信心满满地说道。
“嗯,我瞧这李清风,周身气度不凡,想必身上藏着不少好东西呢。这回总该不会像以前碰到那些穷酸散修一样一无所获了吧。”罗姓中年人附和道。
云鱼微微一笑,语气轻松地说:“罗兄说得没错,要不然我也不会找上他。只要那座破旧的传送法阵还在,我们就能源源不断地把修仙者引到黑渊去,然后杀了他们夺取宝物。以葛教主您的实力,我坚信用不了多久,您必定能够突破瓶颈,晋升到金丹期境界。”
“哈哈哈,云道友的祝福,葛某真是感谢啊!要是每次都能引来气血旺盛的修士供我吞噬炼化,那么我的确有望在短时间内跨入金丹期。只可惜之前几次运气不佳,遇到的都是些弱不禁风的家伙,想要进阶恐怕还得再等个十年八载。”葛教主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眼中却闪烁着贪婪与渴望的光芒。
“不过,话说回来,葛教主,那个破传送阵真的能离开北荒域吗?”云鱼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问道。
“云兄,关于那个破传送阵,虽然它看起来的确有些残破不堪,但根据无目族古籍中的记载,它曾经确实拥有将人传送到其他地域的能力。然而,我们目前尚无法确定具体的传送目的地究竟会是哪里。而且,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岁月侵蚀,那座法阵早已年久失修,现在只有那些傻乎乎的修士才会被它给骗了。”葛教主无奈地摊开双手,笑着回答道。
云鱼沉默片刻后,突然开口说道:“葛教主,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要修复那座破损的传送阵,去探索一下对面那个充满未知的世界吗?”
葛教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云道友,那座法阵的破损程度实在太过严重,除非有顶尖的阵法大师亲自出手,否则恐怕根本无人能够将其修复如初。唉,我就算有这个心思,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好吧。”云鱼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他抬头看了看洞口,发现此时天色已晚,于是站起身来,拱手说道:“今日与葛教主相谈甚欢,只是时间已然不早了。云某就不多做停留了,改日再来登门拜访葛教主。”
云鱼话毕,毅然决然地转过身,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洞口走去。
而葛教主则面带微笑,对着站在身旁的那位年轻修士微微颔首,表示让他送云鱼离去。
没过多久,云鱼便走出了洞穴。
与那位送行的青年修士道别之后,他脸上洋溢着轻松愉悦的笑容,大摇大摆地飞离了血灵会。
然而,这一切都被躲藏在角落里的刘在尽收眼底。
此时的他早已将自己释放出的神识悄然收回,但他的眼神却变得格外冷峻,仿佛能冻结周围的空气一般寒冷彻骨。
朱樵见状,不禁心生疑惑,压低声音轻声问道:“刘道友,发生何事了?为何你的神情如此凝重?”
刘在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回答道:“无事,只是偶遇了几个敌人罢了。不过,朱前辈,您可曾对古妖族的传送法阵有所涉猎?”
“嗯,略知一二。”朱樵的残魂回应道,“不过你也别抱太大期望,毕竟我同你一样皆为人族,对于妖族的功法和法阵确实钻研不深。”
听到这话,刘在并未感到失望,而是继续追问道:“那么朱前辈,上次我在梦境中所目睹的那些攻击无忧观的究竟是何种妖兽呢?它们怎会如此强大凶猛?”回想起上次在梦中进入朱樵记忆时所看到的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刘在心中仍旧充满了疑问。
“那些都是夜叉族。在半人真仙界之中,人族一直处于劣势地位。每隔一段时间,这些夜叉族便会对人族发动一次攻击,就如同你们之前去过的云海洞一般。而我们人族,则宛如这半人真仙界中的猪妖一般,备受欺凌。”朱樵满脸无奈地解释着。
“啊?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刘在不禁露出惊愕的神情。
他实在无法想象,曾经在自己心目中人族作为修仙世界主宰的观念瞬间被颠覆。
如今得知人族竟然与猪妖族毫无二致,这种巨大的反差让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