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惜在侯府门口下了马车,后面的马蹄声滴滴答答的传来。
“你又怎么了?!”姜元翰不耐烦的问道。
姜芷惜抬头,笑盈盈道,“我思来想去,若是你真出现在了宗正司,阿爷出来了,必定会怪罪于我,最后还是决定,不带你去了。”
什么不带理你去,你若是有心,怎么会打马回来。
装模作样的做给谁看。
姜元翰气的丢下马鞭。
他怎么会被这个女子玩弄,越想越生气,怒气冲冲的回到了大厅。
“二郎,你怎么回来了?”柳氏好奇的起身,这才出去了多久,怎就又回来了。
姜元翰一言不发坐着,只一个劲的喝茶。
看的大厅内的人一头雾水。
“这?”苏氏看着从外头走进来的姜芷惜,也跟着迷惑了。
“可是遇到了什么事?”崔氏起身,迎接女儿进了大厅。
这才去了半会,怎么两个人就气冲冲的回来了。
这两人出发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付。
怕是在半路生出了什么口角了。
“没什么,二郎公务在身,又是督察院的,去了恐怕惹是非,还是那位叔母陪我去吧”姜芷惜进了大厅,坐下来,环视一圈,把目光落在四婶的脸上。
“我我去呀?”苏氏结结巴巴,那可是宗正司,路过的狗子都要挨上两巴掌的,她是女子,岂不是
“四婶去确实不合适,毕竟是二娘子,这么大的事,二娘子出面,怕是连话都说不上。”姜芷惜垂眸,端着茶杯喝茶。
这个时候就看柳氏怎么接话了。
姜初雪已经有了身孕,正在霁雪院休息,肯定是不会去的。
“你想我陪你去?”柳氏厉色道。
“我可没有说想让二娘子陪我去,事关阿爷,你们谁愿意去,谁去合适你们心里都应该有些底吧?”姜芷惜轻抿了一口茶。
“我去吧。”姜柏朝站起来,“家中还需要大哥来主持大局,我去最合适。”
大房已经派出了世子妃,家中总要留一个主持大局的,四弟怕事,脾气古怪执拗。
他去最合适。
“好,那就三叔随我走一趟。”姜芷惜起身,“三叔可愿意与我共乘马车?”
二房的不愿,有的是人愿意。
“自然。”姜柏朝手持在腰间,两人一同往外走。
马车上,姜芷惜好奇的发问,“三叔,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今日可否三叔告知我答案?”
“世子妃,请讲,三叔若是知道,说给你听。”姜柏朝也来了兴致,世子妃虽然在府中与二房嚣张对抗,但是对自己的女儿和夫人,确实是用心的。
他没理由不喜欢这个丫头。
“三叔,既然侯府不愿意和王爷联姻,为何又要送女儿过去?当时你们是怎么商议的?”姜芷惜捏紧了帕子。
“此事说来话长,武安侯十年前在京都是风光无限的,十年前,出了一件事,爹被连累了,所以,这十年虽然在京都还算过的去,也只是面上的风光,爹的实权,未必还在,此等情况下,王府提亲,爹不愿意得罪,却也不想成就这婚事,一来,皇后有心赶尽杀绝王室,二来,世子名声确实不好。谁嫁过去,往后的路,一眼就望到头了。”姜柏朝叹气道。
还有其三,若是皇后视武安侯和王府是一党,那么武安侯府定会遭灭顶之灾。
“中间可有生出其他的想法?”姜芷惜说的隐晦。
“还能有什么想法,当时四房的提议换个丫头替嫁过去,爹怕被拆穿,没同意,二房这才将你给请回来了。没想到,你真是个成器的女子,非但没有被世子欺负,还把人拿捏的死死的,说来也是因祸得福”姜柏朝心里怀着一丝愧疚,此事当时所有人都是默认了的。
“难道你们真的希望我和世子好,希望我们在众人面前恩爱?”姜芷惜蹙着眉头,这样子问,似乎问不出什么。
“你嫁给世子之后,皇后明显有了动静,本以为是会 打压武安侯府,只是没想到二房的会被太子看上,所以,你看,这不又因祸得福了?”姜柏朝笑了笑。
世间的事情,他又怎么说的清楚。
“唉,此事说来,真是烦闷,说点别的吧,四叔,阿爷平时最喜欢谁?”姜芷惜拐着弯问道。
“那还用说,自然是二房的两个了,生的不错,性子又好,爹最疼的就是他俩了。”姜柏朝想起往事,又添了一句,“若是换做小时候,爹最疼的,还是弟弟,打小就聪慧顽皮,爹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
“那为何四叔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姜芷惜在四叔的身上,真看不出什么优秀来,倒是四叔的儿子,还挺争气。
“十多岁,就喜欢小女子,约人家的女子去河边,被人抓了,打了一顿,伤了脑袋,后来便再也好不起来了。”姜柏朝叹息,“可惜了,若是爹当时能好好管教,他又岂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四叔的风流史,家中可没有人说起过。”姜芷惜挠了挠头,“我听说,当年我那院子,是死了人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唉,过去的事啦。”姜柏朝摆了摆手,“世子妃怎么问起这个事来了?”
“太子大婚,府内又死了人,便好奇问问,莫不是我们府里的风水不好。”姜芷惜装作害怕道。
“都是人为的,你怕什么,这个世界又没魂魄。”姜柏杉安慰。
世子妃私底下还是个小女子,胆小又八卦,与自己的女儿真没什么区别。
怪不得二人如此投缘。
“谁那么大的胆,去杀人可是要造孽的。”姜芷惜往后一缩,装作害怕道。
“唉,你还小,很多事不懂,别说我们府里手脚不干净,出了府,满地都是血腥,你看不见罢了。”姜柏朝把手缩进袖子里,“十年前,出了那件事,被抓的人,抓到之后,直接杀死,当着众人从街上拖走的,不说也罢。”
“诶,三叔,你说说呗,我还好奇了,这京都还出过这么血腥之事?”她凑近了些,听着三叔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