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若灵猩红的眸子闪烁着诡异的红芒,声嘶力竭地大喊:“为什么?娘亲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哥哥”
道长隐匿在昏暗的角落之中,视线一直紧盯着袁若灵的眸子,察觉到她眸中的红芒,立即跑到法坛前,朝着袁若灵甩出定身符,然后把八卦镜竖立在法坛上,迅速地掐诀作法。
道长提前布置在小院子中的聚阴阵瞬间成阵。
袁若灵看到道长出现在小院子里,吓得拔腿想跑,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不了,大吃一惊,瞪大眼睛看着他:“道长,你对我做了什么?”
然后转而视线看向卢静娴:“娘亲,救我”
道长和卢静娴充耳不闻。
道长甩出数道符篆,手持桃木剑,一本正经地挥舞着,嘴巴不断地念着口诀。
此时,挂在半空中又圆又大的月亮散发着银色般惨淡的光芒,透过八卦镜转射到袁若灵的身上。
随即,浓郁的阴气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环绕着袁若灵,把她整个身体笼罩其中。
道长大喝一声:“夫人,就是现在。”
卢承允和他的儿子们焦急地说:“姐,快,下刀干脆利落,别拖泥带水。”
“姑姑,时间不等人,你快上。”
袁若灵听到他们的话,心中蓦然升起一股危机感。
她惊恐地看着卢静娴,嘴唇微微颤抖:“娘亲,你你要做什么?”
卢静娴看不到附在袁若灵身上的阴气,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大步流星地走向袁若灵,动作干脆利落地挑断她的手筋脚筋。
她阴冷的视线扫向袁若灵,神色冷漠地拿起匕首从袁若灵的瘦弱的手腕上割下一大片肉:“别喊我娘亲,你这个妖孽不配。”
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席卷袁若灵的全身,让她不由地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啊疼娘亲不”
卢静娴对她的惨叫声置若罔闻,扭头吩咐卢承允拿木桶收集袁若灵的鲜血,又吩咐外甥们拿竹篮装起袁若灵的肉。
她面无表情地拿着匕首一刀一刀地割下袁若灵身上的肉。
袁若灵痛得脸色惨白,冷汗直冒。
她听着卢静娴吩咐舅舅和表哥们的话,再看到舅舅和表哥们脸上欣喜若狂的表情,心底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她虽然跟舅舅和表哥们不算亲厚,但是在战场上,她曾经救过他们,为他们挡过刀,挡过利箭,也为他们立下汗马功劳。
面对自己的痛苦,他们的脸上为何还能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
娘亲为何杀掉瞎子哥哥,把哥哥的血和肉喂给自己吃?
娘亲为何拿着匕首刺向自己,割自己的肉?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让这些亲人如此对待自己?
“为什么?娘亲舅舅表哥”袁若灵痛得说话也不利索,咬紧唇瓣,忍受着手腕上传来的剧痛,瞥向他们,问出心底的疑惑。
“我说了,别喊我娘亲。”卢静娴最讨厌的就是听到袁若灵喊自己娘亲,好像在无时无刻的提醒她,她曾生下了一个妖怪。
她把匕首塞到卢承允的手中,示意卢承允继续割袁若灵的肉,然后抬起眸子扫向袁若灵,瞧见她红色的眸子,深恶痛绝。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过女儿。如果不是看在你有点利用价值的份上,你以为我会把你这个妖孽接回家?”
“天知道,我每次抚摸你的头,温柔对你说话,对你笑,有多恶心。”
“跟你处在同一屋檐下,我有多窒息。”
袁若灵闻言,不可置信地睨着她,手腕上传来的剧痛敌不过心中的痛。
她的眸子盈满了泪水。
她喜欢娘亲,可娘亲好像不喜欢自己。
她声音哽咽:“可可你抱过我喊我宝贝你是我的娘亲我是你的亲生女儿”
卢静娴冷嗤一声:“我可没有像你这种天生克六亲,眼睛是红色的女儿。”
袁若灵的心宛如秋风中的落叶,被无情地扔进了黑暗的深渊,留下一生不可抹平的疼痛和伤疤。
她垂下头,遮掩眸底的绝望,小声道:“那哥哥呢他是你认下来的儿子,他是一个普通人”
“他一个瞎子哪来的资格成为我的儿子?”卢静娴看了她一眼,讥讽道:“那个瞎子死有余辜。你在乎他,紧张他,他因你而死,因你天生带着克亲的命运而死。他之所以死全都怪你。”
卢静娴不愿再与她交谈,催促卢承允加快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