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王越山当下腿软，还能站直全靠过强的自尊心。
头可断血可流，尊严不能掉。
王越山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行…行吧，我这趟去了，还能回来不？”
管理员面具下的眼眸盛满冷漠，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校长很仁慈。”
鬼知道是不是真的仁慈，王越山还没蠢到原住民说什么他就相信什么，回头看向许很深。
后者看清他的眼神，点点头，表明自己明白他的意思，王越山这才放心地跟着管理员离开。
他们俩的身影在迈出宿舍门的下一秒瞬间消失。
“齐哥。”许深深头埋到胸口，他确定方向后朝齐闻秋走来，“昨晚王越山是故意不睡觉的，他用生命试出第一个惩罚后，希望你们出一个人去试第二个惩罚。”
难怪，齐闻秋还寻思，王越山看起来不是个蠢人，怎么会在知道规则的情况下还违反规则。
“可以，到时候信息互换。”齐闻秋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双方都出人去试探才公平，“章怀，你晚上好好睡觉，我去试就行。”
“你？你可以吗？”章怀看着齐闻秋唇色苍白，眼尾耷拉着没什么精神，身杆虽然站得笔直，但身上透出的颓废气质不是骗人的。
以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不太适合去试探惩罚，万一是体力方面的惩罚，齐闻秋很大可能承受不住。
误入者的队伍中失去齐闻秋，就等于失去了主心骨，因此，章怀更倾向于他去试探。
“不用，我有私心，不只是为了看看惩罚之一，顺便还能看看管理员的身份。”
齐闻秋抬手打断他们三保镖的主动请缨，白日里平安无事。
海平面一片平静，完全看不出来昨天还有一只大鲨鱼吃掉了本校的学生。
有关生死的大事没在学校里激起一点浪花，校长跟管理员都没出面。
其他学生也跟不知道死人事件一样，像平时一般靠近海边活动。
海里偶尔有黑影游过，无限靠近海边，又慢悠悠地游走。
下午齐闻秋去桥上看海，他的意识飘出去很远，回神时看见岸边出现昨天看见的那两个女孩。
依旧是一个人下水，另一个相对文静实际上会骂脏话的女生站在岸边。
出现过一回的变色的鲨鱼再次出现，往女生的怀里钻。
女生纤细的手抚过它的脊背，看着它的颜色越来越艳丽，她露出了满意的神情，轻声温柔地问它：
“妈，是不是你快回来了？我好想你。”
齐闻秋的视力不算好，他小声叫元丘，元丘会意，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两个女生。
等她们往桥上爬，元丘才凑到齐闻秋耳边，动作一顿，他差点忘了，他已经说不了话。
“回去以后写给我看吧。”齐闻秋拍拍他的肩膀，眸光柔和，完全没有责怪的意思。
元丘点点头，吃过晚饭后回到宿舍，找到房间里仅有的一支墨水不太够的圆珠笔写下一张字条。
齐闻秋接过去看完。
【她在说：“妈妈，我想你了，你是不是快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