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夫人不舍地抱怨：“泥们好麻烦，还有笑禁。”
发音一如既往地不准，但是能听懂。
出了傅家大门，齐闻秋问：“保卫科真有宵禁？”
傅明青理直气壮回答：“没有，但是我想跟你有两人世界，不行吗？”
“可以。”齐闻秋旧事重提，“不过我的胸不大。”
傅明青：“……好了，这茬赶紧撇过去吧。”
回到保卫科将将过十一点，保卫科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个人，走近了才看清是庄智。
庄智还在市内的一所重本上学，平时很少回保卫科，齐闻秋也有小半年没看见他了。
今天再见，他身上的气质更成熟一些，穿着西装衬衣衬裤，露出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
傅明青见他浑身就穿一件衬衣，心想这小子皮真厚：“坐地上干嘛？保卫科没椅子？”
“老大，进去说吧。”庄智起身，拍干净屁股上的灰，一半脸隐没在黑暗中，一半被科室里明亮的灯光笼罩。
坐下详谈后，傅明青得知，最近庄智在学校中碰到了不少灵异事件。
不细想的话并不觉得恐怖，毕竟没有一次见到过鬼的真容。
“第一回是半个月前我放假留在学校帮老师整理资料，下午回宿舍拿外套，听见楼上有人在急促奔跑。”
那天下午宿舍楼里总共就躺着零星几人，都是家离得远没法回去的人。
那群人庄智去做过登记，也都差不多认识，都不是会大吵大闹的性格。
但是当时他没想那么多，只以为楼上有人，他便穿好外套后上楼查看。
等他绕过楼梯，跑步声戛然而止，一条空荡的走廊在他眼前铺陈开。
一眼能望到头，所有的宿舍门都紧闭着，走廊上空无一人，夕阳很红，撒在地上像血液。
“这是第一件事。”庄智语调平稳地接着说，“第二件事是这件事过后的一个星期，我的室友在宿舍讲鬼故事，一个宿舍四个人，我没参与，可是一共出现了六个人讲鬼故事。”
“六个声音全部不一样。”
这点庄智不会记错，他当时正在写日记，室友三人聚在一人的书桌旁，他背对着，看不见具体情况。
一开始听三个人讲故事的时候都还正常，直到第四个人开口，庄智没听过那人的声音，但是当时他以为是室友叫来的朋友。
一个系的人那么多，他不可能每个都认识。
接着是第五个、第六个，然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等他写完合上本子，回头看见的就是三位室友惨白的脸色。
宿舍中根本没有其他宿舍的人。
“然后呢？没有看见他们实体吗？”傅明青问了一嘴。
保卫科的人遇见恐怖的事多了去了，他们都免疫了，齐闻秋现在也差不多练成不怕鬼的功夫。
此时听着只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而已。
“没有实体。”庄智解开领口两颗扣子透气，“我碰到的三件事都没有实体，第三件事发生在昨天晚上。”
现在想起昨晚上的画面，庄智还有些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