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两步，胡振华回头说道：“如果你们考虑好了要出售哪块地，可以随时来找我！”
卡巴斯基还没反应过来，胡振华已经走远了。
不远处，卡特沉思片刻，转身向楼上走去。
五楼，a10。
卡特敲了敲房门，轻微的力气，已经将房门推开一条缝隙。
“请进！”
胡振华的声音传出，卡特突然觉得如释重负。
他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套房，很大。
胡振华坐在窗户边，端着一杯热茶，目光盯着远处的街道。
“请关门！”
胡振华头都没回，二十直接吩咐卡特。
卡特不悦，可还是照做了。
旁边的木桌上，摆放着另外一杯茶，显然是为卡特准备的。
卡特坐下后，胡振华开始喃喃自语：“五十年后，我七十岁，不知还能不能回到这里，泡上一杯热茶，看着下面的车水马龙。”
“胡先生很悲观呀！”
“不是悲观，而是理性的判断！”
“能和我说说吗？”
胡振华扭过头，看了他一眼：“卡特先生，别说你没看过我关于未来两大集团的四个阶段！”
没有人能预测未来，上帝或许可以。
也没有人可以分析未来五十年世界的格局。
卡特对那四个阶段，是持怀疑态度的。
“能解释一下北极熊为什么会解体吗？”
“卡特先生，您读过中国的历史吗？”
卡特停顿了片刻，说道：“读过一些，中国的历史太长了。”
“那您知道秦朝吗？”
看卡特的表情，胡振华就知道他不知道，别说一个洋鬼子，就是很多中国人，也未必清楚。
胡振华接着开口：“各个王朝治理国家，都是三级结构：官府-乡绅-农民，而秦朝是例外，他只有两级：官府-农民。”
“我们先来说说三级结构。官府要征税，比如说，要征收100斤粮食，这个指标会下发给乡绅，再由乡绅向农民征收，乡绅不可能白干活，往往会多征收，比如，征收120斤。”
“而两级结构，是官府派人直接向农民征收100斤。”
胡振华再次看向卡特：“卡特先生，在你看来，这两种制度孰优孰劣？”
这个问题，还真难倒了卡特，令他陷入了沉思。
过了许久，他才开口：“似乎，两级结构效率更高！”
胡振华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卡特先生，现在我告诉你一个事实，秦朝几十年便亡国了，而其他王朝，大都有几百年的寿命。”
卡特瞪大眼睛：“why”
“因为两级结构的容错性太差！”
“胡，你能仔细解释一下吗？”
“两级结构，官府要管的东西太多，相对应的，官府的权力要无限扩大，我们都知道，权力越大，越难监管。在三级结构中，由乡绅代理，即使出问题，也只是一村一寨，而二级结构中，出问题涉及的可能是一县一府，卡特先生，想象一下，十几万人甚至几十万上百万人食不果腹，到处流动，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还有一个问题老胡没说：绝对的权力意味着绝对的腐败。
相信卡特能自己领悟。
如何治理国家，即使共产主义发源地的北极熊，也在艰难摸索。
更别说资本主义世界了。
这个课题，红色华国经历巨大痛苦后，才找到道路。
房间陷入沉思，卡特拿出随身笔记，刷刷记录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