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裤子的胸脯上下起伏,被气的。
那天被绑在大路上被群众围观的耻辱,深深的烙在了脑海。
他至今还记得那种面上无光、被指指点点到浑身发烫的羞耻感。
不仅如此,他的手由于脱臼太久才得到处理,至今恢复不到以往的灵敏度。
只能从小偷,改行成了刀口舔血的强盗。
这样的仇,别说是两个月,就是过去了十年,他也忘不掉!
黄裤子环顾了一圈,底气足了起来。
很好,他们这次来的人手也足够多!
新仇旧恨积累在一起,让他多了一股力量,不顾膝盖的疼痛,倏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好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今天就要让你后悔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
他放完狠话,冲着兄弟们一招手,“大家伙儿,这位可是我的老仇人,咱寨子养的狗许久未吃顿好的了吧?抓回去给它们加加餐!”
话音落下,反应快的强盗已经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眼神也带上了几分阴毒的狠厉。
苏牧尤眉头微蹙。
这样的安排,他作为当事人,可是相当的不满意啊。
而且,这人强盗看上去也不是被迫落草为寇的模样。
不仅抢过路人的产物,还要强掳人。
眼中的杀意刺骨,怕是沾了不少条人命。
“这位大侠,你快走吧!”额头已破皮、鲜血满脸的男人苦笑。
双拳难敌四手,刚才看见对方时的喜悦此时也转变成了担心。
他们一大家子眼见今天已是凶多吉少,不能再连累别人了。
苏牧尤的手指撵了撵,有些意外。
没想到这男人的品性竟是如此之好。
在这种危急关头没有死抓着浮木稻草,反而让他快走。
他轻啧了一声,这不更显得这群强盗过分来了嘛,好人也害?
刚来的时候抓了一把路边的小石子,正好派上了用场。
食指与中指夹着一颗,瞄准了黄裤子就是一甩。
眼见大仇即将得报、正激动着的黄裤子忽然上牙膛一阵剧痛,血腥味充满了整个口腔。
抬手一抹,两颗门牙就这么落在了掌心之中,“啊啊啊!”
他的表情说不上来是气还是疼,总之,十分扭曲。
苏牧尤压了压自己的耳朵,“吵死了。”
感觉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同步受到了折磨。
黄裤子现在是真的气到整个人都在发抖了,“上啊!”
他紧攥着手中了长刀,一马当先的冲了过来。
别说,那气势还挺足。
苏牧尤又曲起了手指,这次对准的是对方的膝盖。
破空声微弱却急促。
黄裤子刚迈出了两步,便因腿部的剧痛再次跪倒在了地上。
和开头对比,狼狈到几乎让人不忍再看。
这突兀的转变,只在短短刹那。
其他围观的强盗们望向坐在马车上的那人眼神已经变了。
黄裤子惨成那样,忽然出现的神秘人,却连位置都没挪动一下。
对比太过强烈,忌惮之心暴涨。
而被压着双手的那个男人见苏牧尤有这身手,眸中遏制不住的升起了几分期盼。
好像,真的能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