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木簪穿过对方的头发,发髻便被固定住了。
敖译最后轻抚了一下簪子的花纹,眼神柔和,“好了。”
簪上花翎,寄情永藏。
“哦。”苏牧尤坐直了身子,行动间才发现自己取下的簪子还握在手中。
他心中疑惑:那对方是用什么给他挽的发?
这般想着,他不由的伸出手想去摸。
敖译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的手,“会乱。”
苏牧尤瞥了他一眼,“还带了其他的簪子?”
“嗯。”敖译低低的应了一声,“不值钱的小物件,昨晚顺手买的。”
他说的都是实话。
但是选择性的交代了一半。
并未告诉对方,这木簪的来历以及寓意。
苏牧尤也没太在意。
总归这发型又不是永久的,他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可以摘下来看上一看。
搞清楚对方说的是实话,还是葫芦里藏了其他的药。
双方拉扯间,他们的马车也到了队伍的最前方。
车厢被车夫叩响,提醒他们要被检查了。
敖译从边上的包里翻出了伪造出来的身份信息,打开窗户递了出去。
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慌乱之色,“黔州人士,昆山派弟子。”
守卫将东西接过,随意翻看了一下。
没听过,但并不是很在意。
他挥手让同僚检查车厢里有没有带什么不让带的,完事儿之后,便挥手放行了。
另一头。
“云墨兄,距离武林大会开始尚有一段时间,我打算北上看看。”审问完当铺老板的韩文轩有了新的决定。
从对方口中得知的有用信息,便是:江州口音、陈姓布商,会买药瓶是因为女儿喜欢。
而江州,便位于北方之地。
往日里温文尔雅的元云墨, 此时却没有了往日里惯有的好神态。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一副道别模样的人,一字一顿,“那你的仇怎么办?”
为了那个所谓的药瓶,都能暂时放下灭门之恨吗?
药瓶的真正主人,在对方的心中的地位,真的有那么高?
数个问题积累在心中,最终脱口而出的,只是权衡之下相对来说没有那么咄咄逼人的一个。
韩文轩被他问的一愣,随后才解释,“这只是原因之一,之前调查出来的线索,也有指向北地的。”
在他的心中,报仇永远是第一顺位重要的事情。
不然,也不会告别五仙教的安稳悠闲,从里头出来。
所以,从当铺老板口中得知这些的时候,他心中满满的都是:幸好。
幸好买走药瓶的是江州的商人,幸好和之后的计划想重叠。
幸好,他有更大的概率和机会,能找回大祭司留给他的东西。
韩文轩眼中闪过了一抹复杂。
若是药瓶和目标的方向截然相反,那他是真的会陷入两难之地。
至于当铺老板现在如何
正缠着满身的绷带,哎哟哎哟叫唤着,躺在床上养伤。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这下是真的踢到铁板,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了。
昨天晚上,他真的好几次怀疑自己会死。
被放过之后,也没敢找自己在衙里当差的姐夫告状,让对方给他做主。
因为那两个黑衣人临走之时,还给他喂了一颗药丸,说是随时能让他肝肠寸断(物理),痛不欲生。
谁不怕死?
躺在床上的人打了一个寒颤,未知的恐惧和身上的疼痛交织在一起,让他额间冒出了一片冷汗。
以后,是再也不敢做这般坑蒙拐骗的事情了。
话说回来。
“咳,原来如此。”
元云墨又有心思摆弄他那造价不菲的折扇了,“反正我最近也没什么事情做,不如同你继续结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