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雅望呆在看守所里，偶尔抬起眼，露出混沌一片的光芒。
高顿、高洋、杜晓曦等人在审讯室外面，内心略带复杂。
“看来，他已经崩溃了”，高顿审视着玻璃后面的孙雅望，“这么多年黑白通吃，内心这么脆弱？”
高洋摇摇头：“不是崩溃，只是他明白死刑是跑不了的，麻木了。”
高洋转向一旁的龙云飞和王一，“今天高部长和我在这里给你们把关，去审问吧。”
龙云飞还算平静，而王一看向高顿，激动得声音发颤：“一定不辱使命。”
等两个人进去，高顿蹙眉：“这个叫王一的警官，恐怕日后也有腐化的风险。”
杜晓曦好奇道：“为什么？”
高洋接口：“部长的意思，他善于阿谀，重人事而非案情，不过希望他能调整过来。”
此刻，审讯已经开始。
王一上来就冷笑，“孙雅望，你也算是恶贯满盈，还装什么装！”
孙雅望一动不动，看着自己的手。
王一有些不解，估计没想到孙雅望居然来了个一言不发。
王一一拍桌子，“你的八个儿子都交代了，你说不说，都是一死。”
孙雅望看向王一，依旧面无表情。
此刻，杜晓曦说：“他眼神麻木，肌肉变化很小，嘴角略微上浮，这是轻蔑的表示。”
高顿蹙眉，显然对王一的审讯不太满意。
高洋却不着急，在之前，他已经给龙云飞交代过了。
果然，龙云飞慢慢开口了，“孙书记，你认识我吗？”
孙雅望依旧不动。
龙云飞不紧不慢道：“你也许不认识，但你肯定知道我的名字，龙云飞，没错，就是路边街派出所的副所长，前任，举报魏晓光那个人，被他给打断腿的。”
孙雅望表情明显有些变化，法令纹稍微动了动。
杜晓曦说：“孙雅望知道龙云飞。”
龙云飞依旧不着急，说：“你也许有些好奇，我为什么能做到这里，腿也好了，还审判你——审判用的不好，其实我只是受人之托，问你三个问题。”
高顿看向高洋，“你授意的？”
高洋笑笑表示承认。
孙雅望微不可察的蹙眉。
王一还要发怒，被龙云飞拦下，龙云飞笑道：“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性格也变了，不妨告诉你，你是死是活我不在乎。”
随后，龙云飞站起身，“不过呢，我还是得忠人之事，第一件，你的养子们说你贪污至少五百亿，哪去了？”
孙雅望抬头望向天花板。
龙云飞笑道：“不说？那邮轮上某间用纯金打造的保险柜里的东西，就归我们了。”
“你……”孙雅望终于动容，但还是忍住了。
王一也诧异的望向龙云飞。
龙云飞看向摄像头：“我为什么知道？因为一个比我厉害一万倍的人，指点于我，说我诈一诈你，你就会承认。”
孙雅望微微张了张嘴，露出怒容。
杜晓曦笑道：“他生气了，看来是真的——高洋，你发现了他的赃款？”
高洋嗯了一声：“张天方已经派人去了，袁海华的邮轮有一间屋子，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保险箱、沙发腿，都是镀镍的金子做的。”
高顿嘿了一声，“咋不早说。”
高洋笑道：“要让孙雅望开口，就得击穿他的防线，他在乎的不过是名利色，第二个问题，是名！”